原重楼背着苏微,几个起落便飞跃过坝子,喘着粗气停下来,时间还没回过神,就听到耳边传来片银铃般笑声,回头只见几十个孩子飞奔着围过来,每个人手里都拿着篮子东西,有莲子也有红枣,边叫着“百年好合”“早生贵子”,边将米花撒过来,然后争先恐后地伸过手来,掐着新娘子。
“哎哟!”苏微连着被掐几下,忍不住叫声,下意识地抬起手——幸亏后个瞬间想起来这就是喜婆说新婚掐新娘习俗,硬生生地忍住。
“不许掐!不许掐
“当然行!行得不得!”原重楼拍着胸口,“尽管来!”
苏微走过去,攀上他背,揽住他脖子。原重楼身子晃,猛地踉跄下,差点摔倒,幸亏她见机得快,旋即用千斤坠功夫稳住身子,足尖点,才堪堪没摔倒。
然而,旁人已经发出声哄笑。
苏微心下不由得恨恨,在他耳边低声骂道:“说过让你少喝点,还不听!如今连背都背不动吧?”
“谁……谁说背不动?”原重楼嘟哝声,吸口气,拔脚朝前狂奔——那刻,他力气竟然忽地变大起来,足下生风。
着头,静静地等待着。
“迦陵频伽……”他看着看着,心里喜,忍不住连走带跑起来,引得周围宾客阵哄笑——“新郎好急!”
原重楼踉踉跄跄地走到门外,却没有立刻闯进去,站在门外呆呆地看垂着红盖头新娘半晌,目眩神迷,喃喃道:“迦陵频伽,你……你今天,可真好看!”
苏微在盖头后忍不住哧地笑声:“盖得这严实,还能看出好看?”
“那当然!”原重楼带着醉意,摇晃着走进来,竟是想直接过来拉她手,嘴里道,“天啊,真是像做梦样!今天终于……终于……”
“哎哟!新郎官厉害!”围观人群鼓掌喝彩。
坝子很大,从西边到东边足足有半里路,来宾纷纷让出条路,让新郎背着新娘过门。毕竟大病初愈,原重楼刚开始跑得快,没几步就开始气喘吁吁,苏微看得不忍心,忍不住道:“跑那快,停下歇歇?”
“背新娘……怎……怎能歇?!”原重楼喘着粗气,额头青筋乱跳,边跑边嘟哝,“说,你……你怎这重啊?哎哟——”
苏微揪住他耳朵,狠狠瞪他眼,足尖迅速下探,借着裙裾遮掩,微微往地上点。那瞬,原重楼只觉得整个人腾云驾雾飞起来,身不由己地往前冲。
“哇!新郎厉害!”周围人看到他速度忽然变快,不由发出雷鸣般掌声。
“大吉大利!”喜婆连忙拦住他,“胭脂钱拿来!”
原重楼这才“哦”声,回过神来,从怀里摸出封早就准备好银子递过去,眼睛却始终不离苏微左右,越看越是欢喜。喜婆看到他神魂颠倒样子,也忍不住笑起来,不忍心再多为难他,便收红包,道:“新郎官背新娘子出门啦,大家让路!”
原重楼背过身子,在门外微微蹲下,喜婆便拉着苏微站起来。
他回头看她眼,忽地凑过来,甜丝丝地道:“怎样?上次在那个蛇洞里你背着,这下可轮到背你……”
“你行不行啊?”苏微却是担心地嘀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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