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动着轮椅出屋子。在榻上静静跪好久,突然跃起,立在榻上舞动着身子,旋转再旋转,直到身子软跌倒在棉被上,脸埋在被子间
他笑说:“把手拿下来。红姑没有和你说,少则十日,多则二十日,都不能用手碰吗?否则会化脓,那就麻烦。”
想着红姑说化脓后就要把丝线取掉,等耳朵完全长好后再穿次。再顾不上美与不美问题,忙把手拿下来。
九爷看脸哭丧样子,笑摇下头,转着轮椅出屋子。不会儿,他腿上搁着只小陶瓶又转回来:“这是经过反复蒸酿,又多年贮存后,酒性极烈酒,对防止伤口化脓有奇效。”
他面说着,面拿白麻布蘸酒示意侧头。温顺地跪在榻上,直起身子,侧对着他。他冰凉手指轻轻滑过耳垂,若有若无地触碰过脸颊,耳朵、脸颊未觉得冷,反倒烫起来。
他面帮擦酒,面道:“小时也穿过耳洞。”
镜中自己轻声道:“逝者不可追,你已经花千多个日夜后悔伤心,是该忘记和向前看。阿爹不也说过吗,过往之错是为不再犯同样错误。你已经长大,可以替关心人分忧解愁。”
听到小风来送饭,往日闻到饭香就赶着上前此时仍跪坐在榻上。
“玉姐姐,你吃饭不吃饭?九爷可等着呢!”小风在门外低叫。
皱着眉头:“你帮随便送点儿吃东西过来,有些不舒服,想个人在屋子里吃。”
小风问:“你病吗?让九爷给你看下吧!爷爷病就是九爷看好。”
惊讶地说:“什?”扭头就想去看他耳朵。
“别乱动。”他伸手欲扶头,侧头时,唇却恰好撞到他掌心,心中震,忙扭回头,强自镇定地垂目静静地盯着自己铺开在榻上裙裾。
他手在空中微顿瞬,又恢复如常,静静地替抹完右耳:“这只好。”赶忙掉转身子,换面对他。他手下不停,接着刚才话题:“幼时身体很不好,娘亲听人说,学女孩子穿个耳洞,会好养很多,所以五岁时娘亲替穿耳洞……抹好,以后每日临睡前记得抹。”
为坠出耳洞,红姑特意在棉线上坠面疙瘩。指着耳垂上挂两个小面疙瘩:“你小时候也挂这丑东西吗?”
他抿着嘴笑下:“娘亲为哄着,特意将面上颜色,染成彩色。”同情地看着他,他那个好像比这个更“引人注目”。
忙道:“没有,没有,不是大毛病,休息下就好。”心里有些惊讶,九爷居然还懂医术。
小风嘟囔着:“你们女就是毛病多,会儿端过来。”
心想,等耳朵好再和你算账,今日暂且算。
用过晚饭,正琢磨着究竟怎经营园子,门外传来几声敲门声。心里还在细细推敲,随口道:“进来。”话说完立即觉得不对,忙四处找东西想裹在头上,时却不可得,而九爷已经转着轮椅进来。赶紧双手捂着耳朵,动作太急,不小心扯动丝线,疼得直吸气。
“哪里不舒服?是衣服穿少冻着吗?”九爷看着问。摇摇头,他盯会儿,忽然笑起来:“红姑给你穿耳洞?”瘪着嘴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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