蚩尤笑问:“不知道王姬和少昊恩爱欢好时,有没有偶尔想起过旧日情郎呢?”
大家皆悚然变色,正在这时,若水送亲队伍到,喜乐蓦然大声响
随着他们车辇过处,从山顶到山脚,道路两侧若木都结出最盛大花朵,每个花朵大如碗口,颜色赤红,映照得整个天地都红光潋滟。
阿珩被满眼红色照得失神,在片耀眼赤红花海下,看到个更夺目红色身影。
蚩尤身形伟岸,身红衣如血,令高大若木都默然失色。他凝视着阿珩,神情冷漠疏远,眼神却赤热滚烫,丝丝缕缕都是痛苦渴望。阿珩呆呆地看着他,心内有波又波牵痛。
车辇停下,青阳和少昊走到蚩尤面前,向蚩尤道谢,感谢他们远道而来参加婚礼。阿珩惊觉原来这不是幻象,蚩尤是真正地就站在若木树下。
阿珩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碰到蚩尤,心神慌乱,视线压根不敢往蚩尤方向看,也压根不敢走过去,只能装作被若木花吸引,仔细看着若木花。
不,直接把昌意推上云辇,没好气地说:“你是去娶亲,不是去打架!去干什?快点去迎接新娘子。”
昌意犹抓着青阳袖子,紧张地说:“大哥,你等等,还想问你……”
“问什问?又没娶过亲!“青阳用力拽出袖子,掌扫到驾车鸾鸟背上,鸾鸟尖叫着往山下冲。
云辇上下颠簸,消失在云海间,昌意叫声还不断传来,“大哥,大哥……”
青阳不耐烦地皱眉。
青阳叫阿珩过去,阿珩知道躲不过,定定神,才微笑着走到他们面前。
云桑在大家面前,不想显出与阿珩亲厚,格外清淡地与阿珩寒暄几句,完全是王族见王族礼节。阿珩知道云桑心思重,如今也渐渐明白王族和王族之间很复杂,就如大哥和少昊,在众人面前也是格外疏远,所以也是绷着个客气虚伪笑。
反倒是陌生后土看到阿珩,改平时接人待物含蓄温和,态度异样亲切,带着沐槿过来向阿珩行礼,口称“王子妃”,蚩尤却是作个楫,淡淡问道:“王姬近来可好?”
沐槿还以为蚩尤是不懂礼节口误,小声提醒,“女子婚后,就要依照夫家称呼,应该叫王子妃。”
青阳和少昊都好似没听见,阿珩心里震,有忧虑,可更有浓浓喜悦,连对蚩尤恨怨都消半,对蚩尤回道:“切安好。”
阿珩笑得前仰后合,对少昊说:“在四哥眼中,大哥无所不能,无所不会,不管什事都要找大哥。”
少昊微笑不语。他名义上有二十多个弟弟,可从没有个弟弟把他看作大哥,他只是块挡在他们通往王位路上绊脚石。青阳看似不耐烦,可其实,他心里很高兴。他们两个都明白,在他们位置上,他们不敢相信别人,更没有别人敢相信他们,能被个人全心全意信赖都可遇不可求。
等昌意迎亲车队飞远,青阳、少昊和阿珩才登上车辇,慢慢下山。
阿珩注意到道路两侧全是树干赤红,叶子青碧高大乔木,“这是什树?”
朱萸得意地笑道:“大荒除汤谷扶桑外,还有三大神木——若木、寻木、建木,这就是大名鼎鼎若木。若木离开若水从不开花,却能让他们今日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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