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点点头：“好，但是要尽快。你知道海南荔枝市场很大，现在又是盛产季节，每天
出货价格都不
样。
现在也没办法给你准确价格，只能在当天实时价格上，给你个小折扣。”
木寒夏感激地望着他，说：“知道。谢谢你。”
海南荔枝产地出货价瞬息万变，她当然知道。这就是她这趟来海南原因。
两人在荔枝树间穿行着，脚踩着被太阳晒得发硬泥土，张玉磊听木寒夏不疾不徐地说她这次全盘计划——
“在市场部做助理时候，每天跟数字打交道，很多很多数字，销售市场数据、供货市场数据、产量数据、供应商数据……慢慢，发现
个规律。你知道，很多季节性、地域性强商品，们超市并不会从产地直采。比如就说荔枝，还有其他水果，还有散装大米这样。要是每种商品都要派专人去外地采购，那得派多少人出去，那也是不可能。所以，譬如荔枝，们就是从江城供应商那里买。而供应商就是从你们海南采购。这中间，就存在个价差。”
木寒夏抬起头，望着湛蓝天。烈日照得她睁不开眼睛，微微眯着，看着前方大片大片荔枝林，叶绿果红，挂挂坠满枝头。她轻轻笑，想：要是真能成功，那就跟做梦样。
她此刻感觉，就像行走在悬空钢丝绳上。她是个孤掷注赌徒，在无人注意角落里，自己跟自己来场豪赌。
张玉磊站在离她几步远处，望着她。他们是高中同学，已经有几年没见。但有人，想起都能令你觉得信任和温暖。对于很多人来说，曾经天之骄子木寒夏，大概就是这样人。尽管她现在落魄。
张玉磊清楚记得，那时她常穿条白裙子，头发干干净净梳在脑后，站在同学中，明媚而狡黠笑。现在，她笑容依旧，明媚依旧，但眉宇间，总有什
东西改变。
那是种冷冽而寂静改变。
张玉磊点头：“是。但是你现在想要直采，就得自己承担中间运费、人工，你占不什便宜啊，为什要做？”
木寒夏笑笑说：“谁说占不便宜？每天就盯着那些数据看，发现这中间有问题，拿去跟部门那些老同事商量，但是他们根本就不在意，还觉得没事找事。但是越想越觉得自己想得没
“浙江水蜜桃，湖北香菇，海南荔枝，果然名不宣传。”木寒夏回头笑望着他，“大磊，把你们家荔枝园下个星期产量，都给吧。还要拿下周围其他几个荔枝园产量。”
张玉磊听得吃惊，他之前就知道木寒夏不过是超市个小小营业员。
“你……你拿？你想干什？你……哪来钱？”
木寒夏微微笑，抬手给他拳：“怎，看轻吧？难道就没有来跟你谈生意时候？是这样，现在没做营业员，在市场部。如果你能给这个机会，就回去跟领导谈，直接从你这里采购。”
张玉磊想想，没有马上说话。虽说现在他父亲还在管理荔枝园，但他基本也接手大小事务。只要价格没问题，他是能够拿主意。而且私心里，他还希望能给木寒夏便宜点价格。虽说木寒夏这个要求有点突然，但她办事，他从心底却是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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