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躺着舒服哩。看来呆在教师家里连猫儿也会染上教师具有那种习性。如果不注意,说不定也很快会闹起胃病来。
〔12〕日本房廊地板下。
提到教师,近来家主人似乎也领悟到他在水彩画上是没有什希望。他在十二月日日记上这样写道:
在今天聚会上第次遇到某某。据说他曾是个喜欢寻花问柳人。果然,见便知他是嫖妓老手。由于他具有这种禀性,自然招引女人喜欢。所以与其说是某某放荡成性,倒不如说他是身不由己而放荡。这样说才更为恰当。听说他老婆原是个艺妓,真令人羡慕啊。其实,那些说别人放荡人,多半自己是缺少放荡本事。同时以放荡家自居那些人中,也有许多人是不具备放荡资格。他们并非身不由己,却硬是打肿脸充胖子。这些人,就像画水彩画样,用不着担心,终究是成不气候。尽管如此,他们却以嫖妓老手自居。如果这个道理成立——只要到酒馆喝喝酒,或涉足下“待合〔13〕”就可称为嫖妓老手,那也可以算得上水彩画家。正像水彩画以不画为佳样,那些不懂嫖妓规矩乡下土包子,比起以嫖妓“老手”自居蠢人来,反高尚得多。
〔13〕招妓游乐地方。
不大赞成这种“嫖妓老手论”。同时,主人为人师表,不应该说出羡慕别人娶艺妓为妻这种愚蠢想法来。不过,他对自己水彩画鉴别眼力,倒是极正确。尽管主人如此有自知之明,但他自负心,却很难根除。间隔两天,在十二月四日日记上,他写道:
昨天夜里做个梦,觉得自己学画水彩画画不出名堂来,便把画画扔在边,不知谁把它镶进个漂亮镜框里悬挂在“格窗〔14〕”上方。装进镜框看,连自己也觉得这幅画下子漂亮起来,真高兴。独自久久欣赏着,觉得这幅画蛮够意思。就在这时,天亮,也醒来,而那幅画拙劣如旧现实,也随着白日映帘,变得清二楚。
〔14〕日本房屋构造,间壁与顶棚之间地方。
看来,主人连睡梦里也对水彩画恋恋不舍。如此说来,水彩画家理所当然不可能成为这位老夫子自己所说“老手”啦。
主人梦中自诩水彩画第二天,那位多日未露面、脸上架着金丝眼镜美学家来拜访主人。他刚落座,就开口问道:“画得怎样啦?”主人不动声色地回答说:“按你忠告,正在努力写生。确,通过写生,似乎能充分解过去不曾注意形体、色彩微妙变化等。看来,西洋很早就主张写生,所以绘画才有今天这样成绩。真不愧是安德里亚·特尔·萨尔德哩。”日记事,他只字未提,却对安德里亚·特尔·萨尔德又钦佩番。美学家边笑,边搔着头说:“实说吧,老兄,那是瞎编造。”“编造?编造什?”主人受到愚弄还不知道。“你还问呢!就是你味钦佩那个安德里亚·特尔·萨尔德呗。那是随意编造。真没料到你竟会如此地信以为真。哈哈……”美学家十分得意。在廊前听这番对话,禁不住先琢磨起来:“不知主人在今天日记上怎样记下此事。”这位美学家喜欢胡诌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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