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想不到寒月君口称“上次多有打搅”,走进来。“啊,寒月君,久违久违,现在正在拜听篇不起好文章,把‘橡面坊’阴魂给驱散哩。”迷亭先生说几句无头无脑话。“是吗,原来是这样啊?”寒月也回答句无头无脑话。唯独主人并不显得怎样兴高采烈。他说:“前几天你介绍那个叫越智东风人来。”寒月说:“他来吗?这个叫越智东风,倒是个非常老实人,不过多少有点怪,本来怕给您添麻烦,可他非让把他介绍给您不可,所以……”主人道:“倒也没有什麻烦。”“他到府上来,有没有讲有关他姓名事儿?”主人道:“不,好像没有讲什。”寒月道:“是吗?他有个毛病,无论到哪儿去,总要向第次会面人解释番他名字。”迷亭是个巴不得找点什新鲜事儿人,立刻插嘴问道:“怎个讲解法儿呀?”“他唯恐别人用汉字音来读他那个东风〔27〕名字……”“这倒奇啦。”迷亭先生说着,从他那绘有泥金花纹皮制烟荷包里捏出点烟丝来。寒月先生说:“他总是告诉人家说:‘名字不读做Ochitofu,而是Ochikochi’哩。”“真有意思!”迷亭把云井牌烟丝冒出来烟直深深吸进肚里。寒月道:“这完全是出于对文学着迷,如果念成Kochi,那和姓连在起就成Ochikochi,就和成语‘远近〔28〕’同音。不但这样,而且这四个音节又都合辙押韵,他对这点非常得意哩。所以他常发牢骚说:如果用汉音去读这个东风,那番苦心就给白白糟蹋啦。”迷亭先生听罢说:“不错,这倒确是有点与众不同哩。”这来,引起迷亭先生更大兴趣,把吸到肚里云井牌烟又喷到鼻孔,烟在中途时找不到出路,呛在喉咙地方。这位老兄手里握着烟袋杆儿“吭”、“吭”地咳嗽起来。主人也笑着说道:“前几天他来时候说,在朗读会上他担当船老大角色,让女学生们给笑话番哩。”迷亭抡起烟袋敲着膝头说:“嗯,你看,你看,多有意思!”感到挨紧他危险,赶快离开点。迷亭接着说:“就是那个朗读会,前几天请他吃‘橡面坊’时候,他也向提过哩。据说第二回打算请些有名文人开个大会,他还向说:‘务必也请先生光临,’问他:‘还是搞近松戏剧吗?’他说:‘不,下次要选个崭新剧,已经决定搞《金色夜叉》〔29〕。又问他:‘那,你担当什角色?’他说:‘是阿宫姑娘。’东风君扮阿宫姑娘,多有意思!定要出席给他鼓掌叫好哩。”寒月皮笑肉不笑地说:“有趣吧。”主人把安德利亚·特尔·萨尔德和孔雀舌以及“橡面坊”几件事儿联系在起,报复地说:“不过,这人很不错,诚实,点也不轻浮,和迷亭这样人大不相同。”迷亭先生对此似乎毫不介意,笑道:“反正这号人,永远是‘行德之俎〔30〕’嘛。”主人说:“你也只能是那种人吧。”其实主人并不明白这句“行德之俎”是什意思,不过,多亏他当过多年教员懂得如何糊弄人,所以在这种场合,便把教书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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