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当中有人看见后,时常说:“们若是能像这只猫儿那样安闲自在,可就太美啦。”既然认为安闲自在是美事,那你们也可以这样做嘛。谁也没有求你们非得那样急切蹦跳不可呀。你们给自己硬找些解决不事儿,然后喊叫“受不,受不”,这和自己升起堆火,然后喊“热呀,热呀”有什两样。即便是们猫儿吧,旦也像人那样,要去想二十种剪头发方式,那也不会像今天这样安闲自在喽。如果你们真想安闲自在,那最好有修炼功夫——至少养成像这样能在炎夏穿毛衣功夫。话是这说,其实也感到热。穿着这件厚毛衣,还真是热得要命哩。
像这样热天,本来“睡午觉”是专利,现在睡不成。想:“得做点什。已经好久没有仔细观察人社会啦,今天得拜见拜见他们那些胡诌瞎扯、狗苟蝇营勾当。”可不巧,主人对这点却颇和猫儿性质相近。午睡嘛,他也不比猫儿睡得少,尤其是自从学校放暑假以后,他没有做件什像样事儿,不管怎样观察他,也发现不他劲头。在这种时刻,如果迷亭能来,他有胃病身体也许会出现几分反应,他和们猫儿习性暂时会离开些。正在盼望着迷亭先生赶快来,就在这时,洗澡间里发出有人哗哗冲澡声音,而且那人还不时大声向对方说话:“唔,蛮好。”“这下舒服多啦。”“再来桶!”那声音,整座房子都听得见。在主人家这样大喊大叫、毫不顾及礼节,当然不会是别人,只能是迷亭喽。
心想:“他果然来啦,这下,满可以有半天时光好消磨啦。”这时迷亭先生边擦着汗边将胳膊伸进袖子里,他还是往常那副老样子,大步地进到客厅里来。他边大声招呼说:“太太,苦沙弥呢?”边将帽子扔在铺席上。主人妻子正在客厅隔壁那间屋子里,躺在针线箱旁边睡大觉呢。这突然而来声音把她耳膜刺激得嗡嗡作响,她猛地惊醒,用力睁开惺忪睡眼,来到客厅里。迷亭穿着萨摩地方产细麻布大褂,随便地坐在那里,正不断地扇着扇子。
主人妻子说声:“您来啦,”鼻头上挂着汗珠儿。“点儿也不知道您来呀。”她显得有些狼狈样子行个礼。
“哪里,刚来。刚才在洗澡间让阿三给用冷水冲冲,才算精神点啦。这天气可真热呀。”
“这两三天就是不动弹都冒汗呢。真是热得很。不过,您还是那精神。”主人妻子说着,还没有拭掉鼻尖上汗珠。
“谢谢关心,其实热点倒没什。不过,今天这个热度又当别论。热得人疲倦得很。”迷亭说。
“拿说,本来平时是不睡午觉,谁知道今天居然……”主人妻子说。
“也睡?这蛮好嘛,午间能睡得着,夜里也能睡,那就再好不过啦。”迷亭先生照旧来他那套遇事无所谓态度,可能他觉得说得还不够,便又添上几句:“像这样体质人,就是不想睡午觉。而苦沙弥,每次来他都埋头大睡,真羡慕哪。这种热天,对胃弱人说来,当然是难以忍受,您说不是吗?像今天这样天,就是身体结实人,也难免为肩上顶着个脑袋感到沉重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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