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提到
那个寒月，就是磨玻璃球那个人吗？他那
年轻，就干这个，真叫人难受，他满可以搞点什正经事儿啊。”老人说。
“看您说，那也是研究嘛。要是把那个球磨成功
，就会成为
个不起学者哩。”迷亭说。
“如果磨球就能成为不起学者，那谁都能做到。
也能做到。做料器掌柜也能做到。做那种活儿，在汉土称为玉工，身份是极其低微。”这老者边说，边朝向主人，在暗暗争取主人同意。
“哦！是这样！”主人恭敬地听着。
“大家都管它叫做铁扇，其实这是个叫做‘砍盔’东西，和铁扇全不相干。”老人说。
“噢，那是做什用呀？”主人问道。
“它是用来砍头盔，当敌人头晕目眩时候，可以用它来砍死敌人。据说是从楠木正成〔13〕时期开始使用。”老人解释道。
〔13〕楠木正成（？—1366），日本十四世纪武将。
“伯父！这个就是楠木正成使用过吗？”迷亭问道。
常想询问下这扇子来历，但又不好就这点问，可是觉得冷场又有所失礼，于是主人问个十分平常问题：
“公园里人定很多吧。”
〔11〕头发盘成结。
“可不是！人多极。而且那些人又都死盯盯地望着。想不到近来人，都变得这样好奇，过去，可不是这样。”老人说。
“嗯、嗯，是。过去可不是这样啊。”主人也随着说出像个老人说话。这倒不是主人不懂装懂，但可以把它看做是由他朦胧头脑中随便冒出来句话。
“不，这究竟是谁用过，还不太清楚。不过，时代久远，很可能是建武〔14〕时期制造。”老人说道。
〔14〕日本室町时代初期年号，从1334年至1335年。
“也许是吧。不过，寒月君可受不啦。苦沙弥君！今天们回来时候，正好机会难得，就顺路到大学理学院去次。请寒月君给们看物理实验室，因为这‘砍盔’是铁，结果使得带磁力仪器都失灵，可热闹啦。”迷亭说。
“不，决不会。这是建武时期铁，是品质极好铁，放心好，是决不会发生那种事儿。”老人说。
“不管是品质多好铁，都不管用。寒月君既然这样说，那是不会错。”迷亭说。
“而且嘛，大家都在瞧这个‘砍盔’哩。”老人说。
“您那个铁扇大概很重吧。”主人说。
“苦沙弥君！你拿拿看，可重啦。伯父您让他拿拿看！”迷亭巴不得地说。
老人将沉甸甸铁扇拿起来，说声：“对不起，请看！”就把它递给主人。苦沙弥先生就像个在京都黑谷烧香时香客，恭恭敬敬地接过莲生坊〔12〕曾经用过宝刀那样，在手中拿会儿，说声“果然”就还给老人。
〔12〕莲生和尚（1141—1208），原名熊谷直实，日本平安时代末期武将，因不满时局，至京都黑谷寺拜僧源空为师，改名莲生。寺中今犹存大刀口，传系莲生出家前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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