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日本堤分局,你知道吗?可不是个简单地方啊。那是吉原呀。”迷亭说。
“你说什?”主人问道。
“说,是吉原!”迷亭说。
“就是那个妓馆区吉原?”主人说。
“可不是嘛。提吉原,东京不就那个吉原嘛。怎样,还想去吗?”迷亭又嘲弄起主人来。
天你打算去吗?”
“当然去,让九点前就到嘛,八点就出门。”主人说。
“学校怎办?”迷亭说。
“请假呗,学校那种玩意儿……”主人毫不可惜地说。
“真有股不起劲哪。请假没有关系吗?”迷亭说。
主人听说是吉原,心想:“这个嘛……”显得多少有点踌躇。不过,立刻横下心来,说道:“管它是吉原呢还是妓院,既然说去,就定去。”他在根本不该强硬地方偏要强硬番,愚人总是要在这种地方固执己见。
迷亭只是接口说:“你去?那很有趣嘛。去看下吧。”
这样,度掀起刑警风波总算告段落。接着迷亭依旧天南海北地扯阵,到傍晚时分,他说:“再晚会惹伯父生气。”便回去。
迷亭回去以后,主人急急忙忙吃完晚饭,又回到书斋里袖着手思考起来:
“自己对八木独仙十分钦佩,本想向他学习,但经迷亭这说,好像也不见得是个特别值得学习榜样。不但如此,而且他所提倡学说,似乎有些脱离常识,如迷亭所说,多少有点属于疯癫之类系统。况且他还分明有两个疯癫追随者,那就更加危险。如果轻易地接近他,很可能也被拉进这系统。在文章上特别佩服,认为这才是具有卓越见识伟大人物天道公平,他真名就是那个立町早梅,只是个纯粹疯子,而且就住在巢鸭疯人病院里。迷亭叙述即便是极力夸张胡说八道,但是,他在疯人病院中,以天道主宰者自居鼎鼎大名,恐怕是事实吧。也跟着鹦鹉学舌,说不定自己也多少有点那样。同气相求、同类相聚嘛,既然对疯子议论感到钦佩。退步说,既然对他文章言辞表示同感,那,和疯子也是个近亲啰。即使不被同化到他们系统中去,如果与疯子相邻而居,那就不能保证不发生这样事:于不知不觉之中拆掉这堵只墙之隔界限,跑到他那儿去促膝谈笑啊。这可太危险啦。仔细想,不错,最近这阵子,自己头脑作用连自己都感到吃惊,可以说是‘妙’字上又多个‘奇’字,‘怪’字下又添个‘诞’字。勺脑浆化学变化姑且不论,意志作用变成行为,同时化为言辞。检点下最近言行,真是奇怪,有许多失却中庸之处。即使感觉不出舌上有龙泉、腋下生清风,
“当然没关系,们学校是按月计工资,用不着担心扣钱,没关系。”主人照直说。要说他狡猾也够狡猾,不过,要说他单纯也够单纯。
“喂,你去当然可以,不过你认识路吗?”迷亭说。
“怎会认识?坐辆人力车去就不会有问题吧。”主人气哼哼地说。
“对你这样个不比静冈伯父差东京通,实在佩服得五体投地。”迷亭说。
“你愿怎样佩服就怎样佩服好。”主人不理会迷亭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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