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
声誉呀。”
“您说会退学吗？”
“难说呀。”
“老师，
家老爷子是个火爆性子，加上又是个继母，如果受到退学处分就糟啦。会真让退学吗？”
“所以说不要随便胡来嘛。”
“本不想干，也不知怎
就干上啦。能不能不退学呀？”武右卫门终于发出
要哭声音，不断在恳求。在隔扇那边，从刚才起主人妻子和雪江姑娘就
直在嘻嘻地笑着。主人则始终重复着他那句“难说啊”话。真是有意思极。
说它有意思，也许有人要问：“什事使你觉得那有意思？”提出这样疑问是很有道理。不论是人还是动物，都能够解自己生中最重要事。只要人能解自己，那就可以受到猫儿尊敬。到那时，就会立刻停下笔来，如果再写这类笑话就会感到过意不去。但是，正像人无法知道自己鼻子有多高样，人对自己到底是何物很难确准，所以才会对贯看不起猫儿发出这种质问。人，看来很骄傲自大，其实又非常愚蠢。方面自吹是万物之灵，到处以此自诩，方面又连这点子事儿都不能解。而且还不以为然，几乎使你发笑。人把“万物之灵”这块招牌扛在后背上，叫嚷着：“请告诉，鼻子在哪儿？鼻子在哪儿？”既然这样，那总该辞掉这个万物之灵尊位吧？而实际是，对不起，他们就是死也决不愿放弃。既然人公开地对这个矛盾根本不予理睬，那就反而变得招人可爱。可爱倒是可爱，但同时也就必须自甘于蠢物地位。
当此之际，之所以对武右卫门君、主人、主人妻子以及雪江姑娘感到很有意思，并不只是因为外部事件发生冲突，这种冲突所产生震波传达到奇妙地方。而是因为这种冲突反响在人们心中，唤起各种不同心态。先说主人吧，他对这事件态度是冷漠。对于武右卫门君老爷子如何严厉，继母如何对待武右卫门，他都无动于衷，根本打动不他。武右卫门受到退学处分和自己被免职，这两件事性质是完全不同。如果学校中近千名学生都退学，做老师也许会因此而打碎饭碗，失掉衣食来源。但是，武右卫门君个人命运不管如何改变，和主人朝夕两餐几乎毫无关系。由于关系般，同情自然也随之淡薄。为个与毫不相干人又皱眉，又擤鼻涕，大加叹息，这决不是自然倾向。人不是那样富于同情和善于体贴动物。但是作为生在世上种赋税，有时为交往而不得不流流泪，做些同情表示，仅此而已。而且这种表情也只是种所谓糊弄人表演，老实讲，这也是个非常使人劳累艺术。这种善于糊弄人人，被称为艺术良心特别强烈人，很受社会重视。因此再也没有比受人重视人更靠不住。只要你实地观察下，就立刻可以解到这个事实。在这点上，家主人是属于笨拙类人物。由于他笨拙，所以不被人重视，由于不被重视，所以他可以将内心冷漠毫不隐瞒地发表出来。这从他对武右卫门君不断重复“难说啊”这句话里不难看出。各位千万不要以主人冷漠为理由来讨厌像主人这样善人。冷漠是人本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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