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 8（3 / 4）

不愿意故意隐藏这种本性人，是真正诚实汉。如果诸位在这种情况下希望人能超出冷漠，那才不能不说是把人估计得过高呢。连诚实都已绝迹当前社会，提出更高希望，那只有从马琴〔17〕小说中跑出志乃、小文吾这样人物来，让《八犬传》中侠客们整个搬到前邻后舍来才有可能。否则话，那只能是不现实要求。关于主人就讲这多，下边再讲讲在起居间里那两个女性吧。这两个人已从主人那种冷漠态度向前跨大步，进入滑稽世界，她们味地感到可笑。这两位妇女，将武右卫门君大伤脑筋情书事件，当做佛陀降下福音般，是个难得消息。而且还毫无理由地味感到高兴。如果勉强去解剖她们心理，那就是对武右卫门君陷入困境而感到得意。诸位，你们可以去问问那些妇女们：“当别人陷入困境时，你们会因为感到有趣而发笑吗？”她们将会把提问人说成是糊涂虫，即使不说成是糊涂虫吧，也会说提出这样问题是故意侮辱淑女们品性。认为侮辱她们这也许是事实，不过，看到别人陷入困境而发笑，这也是事实。既然是这样，这不就等于说：“现在自己要做出侮蔑自己品性事给你们瞧，但是，就是不准你们说三道四。”她们行为和这种说法又有什两样呢？这和下边主张也是样：做小偷，不过不准你们说不道德。如果你们说不道德，那就是向脸上抹泥，就是侮辱。女人总是很机灵。她们想法也是合乎条理：既然生而为人，遭受践踏、殴打，而没有人理睬你时，就必须有个满不在乎心理准备。不但如此，还必须具备这样种想法：即使被别人吐身唾沫，被别人泼身臭屎，被人大声嘲笑番也得甘心承受才行。假如没有这样心理准备，没有这种想法，那就不可能和那些被称为机灵女子交往。武右卫门这位老兄，虽然由于做点过分事，搞出很大问题，因而惶恐万分，但他也许觉得在背后笑话他惶恐表现是不礼貌，这是由于他还年轻幼稚缘故，对方会说他遇别人不礼貌就生气，说明他气量狭小，如果不愿意别人这样说，那就最好老实些。最后，请允许介绍下武右卫门君心理活动。这位老兄是处于担心绝顶。他那个巨大头脑，正像拿破仑巨大头脑中被功名心充塞得满满样，他头脑出于担心而几乎要炸裂。他蒜头鼻子之所以不时扑哧扑哧地掀动着，就是担心情绪传给颜面神经，像反射作用样，它在进行无意识活动。他就像咽下个大铅丸，在腹中滞积着个无可奈何大硬块，最近两三天，直不知怎样处理才好。他由于苦闷之极，又没有人替他想出好办法，于是想到假如到班主任老师那里去，也许会得到帮助。这样，他来到自己平素讨厌老师家里，低头进行恳求。他将他平时在学校里捉弄班主任、唆使其他同学给主人出难题之类事忘得干干净净。他似乎相信，不管怎样捉弄过主人，怎样给主人出过难题，既然主人名义是班主任，肯定会替他想办法。真是够单纯啦。班主任并不是主人主动愿意去当职务，而是根据校长命令，不得已承担。可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