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三看她眼,没再说什,只伸手将煨着汤锅揭开,汤煨得合宜,立时便有鲜香扑鼻而来。
文四姐悄悄和天步道:“这鱼肉成色,正是色白如玉凝而不散,三公子此次这汤煨得正好。”天步嗯声,见连宋伸出右手,忠仆本能令她神游天外之时依然能赶紧将只折枝花描金瓷碗准确无误地递过去。
成玉今日大早起来,饭没扒上两口便被蹴鞠队少年们拥着杀去蹴鞠场,折腾早上,早已饥肠辘辘,此时闻着汤汁浓香,肚子立刻叫声,唱起空城计。她长这大从没有被饿得这样过,不禁低头看着自己肚子有点发愣。
连三已盛好汤,目光亦停留在她肚子上:“七轮沙钟应该没哭,还不愿意进来?”
成玉捂着肚子左顾右盼,结结巴巴道:“怎听见它还、它还是……”
。她呆呆地站在那里倚着门框认真地发愁,想着绕这大个圈子,努力演这久,最后她居然还是要进去付账吗,可她没带银子啊!她现在告诉连三她没带够银子她就跑来,连三会原谅她吗?他俩友谊还能长存吗?
她抬眼看连三,见连三也在看着她。她方才总觉得有什地方不大对,此时瞧着连三脸,她终于察觉是什地方不对。
她沉默片刻:“连三哥哥,其实有点聪明。”
“哦?愿闻其详。”
“你根本不是为给熬汤才将七轮沙钟搬过来。”她笃定道,“今天因为说要带你逛酒楼,让你在雀来楼等着,你是觉得闲着也是闲着,才想再熬次那个鱼汤试试看,你刚才根本就是在骗。”她越说越觉得是这回事,“但是你从前总是熬不好,因为你总是辨不出来鱼肉煮到什时候才算合适,所以你才搬来七轮沙钟。是你自己想成功熬次汤罢,根本就和没关系!”
连三道:“这顿饭不用你请,已经付过账,进来吗?”
成玉顿时愣:“、不是,就是……”眼见得整张脸点点红透,她支支吾吾道,“连三哥哥你怎知道,知道就是……”
连三挑眉:“知道你就是没带银子所以直胡说八道找借口?”
成玉立刻道:“不是故意不带够钱,没有
“哦,”连宋道,“你意思是你不喝不是专门为你熬汤,对?”他云淡风轻地总结,“这有何难,再立刻专门为你熬锅好。”
成玉点点头:“因此……”又立刻摇头,“不对,”额头却不小心撞到门框,“啊!”她轻呼声,倒是不痛,但被打岔,她脑子有点打结,“是这个意思?”她疑惑地问连三。
连三低着头,她看不见他面容,只能听见他声音,她听到他低声落寞道:“是啊,你嫌这锅汤不是专为你熬。”
天步在旁眼睁睁见证着这切,感到真是见鬼。
成玉喃喃着:“不对呀,”这次她终于把持住自己没有再被连宋绕偏,右手捂着被撞额头,“觉得意思应该是,因为连三哥哥并非专为熬鱼汤,所以不喝也没有什,连三哥哥个人喝吧,在这里陪着你就好。”话罢之时,沙钟正好走过半刻,表盘上最短那根指针上突然蹦出只拇指大木雕画眉鸟婉转啼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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