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三哥哥,你睡着吗?”她向着玉床方向轻声问。无人应答。
她知道连三警醒,可此时却是如此,使她有些着慌,赶紧小跑到那玉床前,想瞧瞧他如何。然玉床置于房间深处,星芒微弱亮光难以覆及此处,片昏暗中,她根本看不出连三到底如何。
她发愁片刻,干脆蹬掉鞋爬上床,伸手去够连三额头,想看看他有否发汗。右手抚上他额头探探,倒是没有发汗,额头却有些冰凉。额头发凉,这是外感湿邪症候。不过梨响照顾酒醉朱槿时也同她传过经验,说有些人饮酒饮得过多,酒意发出来后会全身发凉,称做发酒寒,此时需喝些姜茶取暖。
连三这是外感湿邪还是发酒寒,光探探额头她也无法分辨,因此又伸手去摸摸他脸,感到他脸颊也同额头般冰凉,她手指又顺势移到他颈项。便在她试着向他领口脉搏处探去时,手腕突然被握住。
阵天旋地转,待她反应过来时,
不是单纯喜爱,欣赏;不是只求夕之欢愉;不是有她陪着无可无不可。
这是情。自他心底生出。虽然时常令他生气,却不令他感到荒芜情。
得出这个结论后三殿下愣好会儿,他时很有些回不过神来。
却在这愣怔之中,听到窗户啪嗒声响。有人跳进来。
成玉很庆幸连三今夜忘锁窗户。
有时候胆小,有时候却又出奇地胆大,明知情这个话题对她这样仙者乃是禁忌,可当新上天小花仙们私底下悄悄讨论这个话题时,她竟也敢高谈阔论:“情在发芽时候,可能只是种好感;情根长起来时,却生嫉妒心;待情叶顺着根儿郁郁葱葱发起来,又有占有欲;而当遍布情叶情藤漫卷整个心海,再斩之不去时……”小花仙们听得兴起,纷纷催促:“那时又怎?”
“又怎?那时……悔之晚矣,便再没主意,只要他好,怎都可以罢。”
那些话他当日虽不经意间听到,当时却并未感到如何,只觉她比喻有些新奇,因此也就记住。但今日,那番话再次重现在他脑中,却像每字每句都是专为他所说。
待情根长起来时,却生嫉妒心。待情叶顺着情根郁郁葱葱发起来,又有占有欲。
嫉妒心。
她原本打算待季世子和国师都回房歇下,她再悄悄跑过来照顾连三。她可太知道醉酒是怎回事,着实很担忧。但季世子却似猜到她心思般,直守在她门口防着她出门。
她说得过季世子却打不过季世子,只好自,bao自弃地招冥姬提水沐浴打算就此歇下,结果洗完澡出门看,季世子居然不见。
她赶紧抓住这个机会,连衣裳都来不及换换,顺着墙根就溜去连三窗户底下,推窗户,轻盈地翻进房中。
房中片漆黑,成玉试探着唤声连三哥哥,无人应答。
冥司中因无日月,外头照明全靠弥漫在空中星芒,而因星芒入不得室内之故,房中照明则需靠明珠。她来得匆忙,忘带颗明珠探路,此时只能将窗户拨得更开些,靠着外头星芒些微亮光辨出床在何处。
占有欲。
他对季明枫嫉妒心。
他对成玉占有欲。
这就是情。
这其实是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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