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忆起今夜在曲水苑中时，她玩笑着问起他
那句话：“难道放在今日，皇祖母再赐婚，连三哥哥你就会改变想法娶
吗？”
他那时候愣住
，因他从未想过娶妃这个问题。作为
个神族，他也还不到需考虑娶妃这个问题年纪。
而此时，当他第次正视娶妃这个词汇时，却只是感到烦乱和失望。
他即便对成玉生情，也最好到此为止。
因他不能娶个凡人。
他在她提出新要求前利落地下逐客令：“你可以回去。”
她迟疑会儿才下床，趿着鞋走到窗口，又回过头来很有些担忧地询问他：“那连三哥哥你没事吧，你真不需要喝碗姜茶吗？”
“不用。”这次他没有看她。
直听到她跃窗而出，他才将视线再次移向窗前。随着她离去，那些闪耀星芒似乎都暗淡许多，像只只休憩萤火虫，因困乏而光亮微弱。
房中时静极。
默良久后，他只是淡淡道：“季明枫说得没错，以后不要深夜到男子房中，很危险。”
她已全然平复下来，坐到他身旁，蹙着眉同他解释：“没有深夜去过别男子房中，也绝不会去，是因为想要照顾连三哥哥才……”
他看着窗外飞舞星芒，打断她话：“也很危险，你懂吗？”
她眉头蹙得更深：“不懂，”她望着他，眼中满怀信任，“连三哥哥不会伤害，连三哥哥是这世上绝对不会伤害人。”
他终于回头看她：“刚才……”
因他娶不个凡人。
虽然他贯恼怒她天真和迟钝，偶尔生气时甚至想问她是不是被朱槿给养傻？但此时却不得不承认，朱槿将她养成这样，太好，她不曾对他动意，太好，无论是对他还是对她自己，这都是件好事。
方才切就像是场梦。场绮梦。
而当她离开之后，他终于能够继续思考。
他不知情是什
，不知它因何而生，亦不知它为何会生于他同成玉之间。他只能判定，若这是情，那从开始，它就错。
这桩事，错不在成玉，错不在她心将他当作哥哥，错不在她纯真和迟钝。错在他。自他对她生情之始，所有切，就都错。他是个神，对个凡人生出情意，对她和他都没有任何好处。在她跃窗而入之前他就应该意识到这点。彼时他却疏忽。
此时他终于想起来，这才是最重要件事。
她笃定地打断他：“那是因为你认错人，你不知道是罢。”
他生中难得有矛盾时刻，她却总是让他感到矛盾，譬如方才，他不知道是该让她走还是该让她留，又譬如此时，他不知是该欣慰她信任，还是该烦厌她在这种时候对他如此信任。他只能冷淡地命令她：“以后就算是房中，也不许轻易进来。”
她立刻坐直身体问他：“为什？”
他早知道她会是这个反应，她总是这样。要想堵住她嘴其实很简单，也不用真和她讲什道理，他直知道该怎对付她。“没有为什，不许就是不许。”他道。
她丧气地低头，果然让步：“嗯，那好吧，不许就不许吧。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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