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筠入内,见水榭之中妙龄少女们跪地,眼望过去,却根本没看见成玉在哪里,只瞧见因腿脚不便不能行跪礼十九公主烟澜枝独立。皇帝免众公主礼,令她们坐回去,这时候才发现成玉个人坐在左侧尽头处角落。
按照长幼尊卑排序,来她最小,二来满座公主中只她个郡主,礼法上她确该坐最末。但皇帝关心问题是,他给大将军赐座,自然要赐在他身旁,隔着这大个水榭,红玉和大将军个坐在座首个坐在座尾,彼此看眼还要采取远眺这个动作,要是眼睛不好那就算远眺都还看不大清……皇帝就揉揉眉心:“红玉,你坐过来,就坐在烟澜旁边。”
十九公主烟澜是在座唯个有封号公主,身份比所有人都高,因此即便比十六公主小岁,
亲年纪。成玉愣瞬,心想,好嘛,她还奇怪皇帝怎突然关心起她琴画造诣问题,原是在给这帮待嫁公主们做婚前培训时顺带想起她来,她原来是被这群公主给连累。
大熙朝重“六艺”,公主们“射、御、数”这三项不行也就算,“书、礼、乐”不行,那确挺带累皇家脸面,可这关她个迟早要和亲郡主什事呢?成玉觉得自己可太倒霉,坐在那儿边等着皇帝边生着气。
其实,她又有什资格生气呢?说起来这大帮公主反而是被她带累。
皇帝从来没有想过公主们出降后在书画和礼乐上有所不足可能会让他没脸这事,他向觉得即便宫里将公主们养得粗陋些大家也应该理解他,毕竟百多个妹子,真太多。他给成玉找琴画师父,也并非他此前所说,是怕她嫁出去带累皇家脸面。切只在于他想将这位堂妹撮合给他大将军,而听说大将军爱好那款姑娘,正好擅琴擅画,且仪姿淑静风雅。
九重帝心,讲究制衡权术,因此在皇帝这里,大将军成亲也是桩国事。但问题是他确是个勤政明君,他又是个真汉子,他这样个铮铮铁骨真汉子,见天琢磨怎给人保媒拉纤扯红线,算怎回事呢?他就将此事交给沈公公。
沈公公细致辈子,明白皇帝存是暗中撮合心,并不想将此事搞得形于痕迹,叫外人看出其中名堂来,否则事若不成,不仅让已被拒过次婚郡主再增尴尬,还伤皇家体面。因心中横着这样杆秤,故而在皇帝取回成玉习作后,沈公公才同皇上出这个主意:三天内收近三十幅待嫁公主们旧日习作,又于今日将她们齐聚到水榭之中,面上是为众公主们评画,实则不过找个机会,令爱画大将军能睹红玉郡主出色画艺罢。
皇帝也很配合。
申时初刻,皇帝终于出现在水榭之中。他做戏做全套,带来并非大将军人,还有翰林院位修撰,以及方才和他同议事左右相,户部和工部尚书,并国师。
皇帝将诸位臣子带过来也带得很自然,议完事同众臣子随意道:“今日朕着廖培英随朕去评点十来位公主绘画习作,众卿中不乏丹青妙手,正好和朕道去指点指点公主们。”这提议着实没什不寻常,因此就连老狐狸成精左右相也没看出什不对来。
众臣陪着成筠道来到水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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