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曦僵下,但他很快反应过来,不动声色地回答:“若你是怪在洪水中救郡主,那时并不知洪水乃是天道为尊上所造劫,可助她悟道归位。”他停停,“并非故意破坏这劫。同为神使,为尊上之心,同你是样,归位既为尊上所愿,自然会肝脑涂地助她达成此愿。”
然朱槿毕竟不是天真迟钝霜和,也不是温和宽容雪意,他向犀利灵敏,难以糊弄。果然这番话并未将朱槿糊弄过去,他面上浮现出个然神情,唇角微勾,便显嘲弄:“可知何谓神使?神使存身于世唯使命便是侍奉神主,神主之所愿,便是神使之所向。尊上当年令你在凡世耐心等候,待她重临世间,你便能同起好好照看她。可你才等三万年,便因私而自入轮回,”话到此处,他淡淡笑,“所幸没有你,也顺利辅助尊上转世十六世。昭曦,你在这里,早已没有任何信用可言。说什会帮尊上达成心愿,这些鬼话,个字也不会信。”
昭曦静默片刻,声音冷下来:“既不信,尊驾所为何来?”
朱槿收敛那嘲弄笑意,视线落在数丈外成玉背影上,半晌,沉声道:“这是最后世,也是尊上最后劫,完成这劫,她便能顺利归位。郡主必要嫁去乌傩素,必要尝遍这世间苦楚,完成这最后世修行,这劫,不允许它出任何岔子,若有人胆敢破坏,神挡杀神,佛挡杀佛!”他回头定定注视昭曦眼睛,神情凌厉,瞳眸中含着森然冷意,“你听明白吗?”
朱槿离开后不久,成玉也从沙山上下来,昭曦却在那儿又站会儿。
自那夜大洪水后,绛月沙漠天气便诡谲难定,时而炎阳烈日,时而,bao风骤雨,近几日又是大雪纷飞。
驼队寻到片小绿洲扎寨。成玉裹着领鹅黄缎绣连枝花纹狐狸毛大氅,站在附近座沙山上远望。
昭曦则立在不远处凝望着成玉。从前他也总是这样悄然凝视祖媞背影。
这场景和二十多万年前那样相似,让他时竟不知今夕何夕。
季明枫所爱红玉郡主,和昭曦珍藏在心底二十余万年祖媞神,在性子上,其实有很大不同。成玉活泼娇怜,祖媞肃穆疏冷,她们唯相似之处,是眉宇间那抹即便生于红尘亦不为红尘所染纯真。可此刻,远处沙山上那抹亭亭而立、清静孤寂背影,竟与脑海中祖媞神立于净土神姿毫无违和地重合在起,令昭曦心震。
朱槿揣测他那些话和最后那句恫吓,他齐齐生受,并非朱槿言语太过强势令他无力招架,他只是懒得做戏去反驳。毕竟,朱槿都猜对。
可他来威胁他,却是威胁错人,昭曦想
正在他怔然之时,身边忽有人声响起:“郡主她越来越像尊上,对吧?”
昭曦转过头,看清来人,微微蹙眉。来人是从来和他不对付殷临,入凡后化名为朱槿。
朱槿目光在他脸上略停留,淡淡道:“你在想什,其实都知道。”
听得此言,昭曦不置可否地笑笑:“哦?”
朱槿看向远方,良久:“你苦恋尊上多年,心想将她据为己有,可旦尊上归位,你便毫无机会。你当然不希望她归位,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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