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瞧着他,心疼得不得,不知道为什就能说话,伸手递给他:“要不你先啃啃爪子打个尖罢,已经烤好,还在冒油,你看。”
东华接过她爪子,端详半天,果然从善如流地咬口,她觉得有点疼,又有点甜蜜,问东华:“特地烤得外焦里嫩,肉质是不是很鲜美可口呢?”
他伸手不知拿过个什:“觉得还要再加点盐。”话落地好把雪白盐巴从天而降……她疼得嗷声,汗流浃背地个激灵,疼醒。
她睁开眼睛,映入眼底之人果然就是东华,但握着她那只负伤累累小爪子,却是个白裳白裙、没有见过美人。她爪子上被糊什黑乎乎膏药,美人正撕开自己道裙边,用道指头宽白绫罗,芊芊十指舞动,给她根根地包她方才威风作战时被烤伤手指头。
凤九后来晓得,这个国色天香美人,就是传
普度;东华此时使这个,却纯属逼于无奈。要走出十恶莲花境,只有将以锁魂玉圈出这个世界毁,倘若不将关在此处妖物先行处理,毁掉这个世界冲出去时,必然将妖物也带出去;但倘若以他贯风格将他们剑灭,成千上万被灭妖物集成怨念又要溢往四海八荒,被有心利用,搞不好将天地都搅个翻覆。总计论下来,他只有费许多心力,将这些妖物能度化先度化,不能度化再灭不迟,届时有怨念也不至于那许多,成不什大器。岂知度化人着实是个力气活,妖物万万千千又甚众,佛光照完圈,已费他八成仙力,时体力恢复不及,结界外却还有几个不堪度化活蹦乱跳恶妖头头。
东华落回难,着实很不容易。凤九分外珍惜这个机会,欢天喜地地登上历史舞台。站在历史大舞台上,她豪情满怀。来,今时不同往日,她承聂初寅五分力,已是头货真价实威武红狐;二来,下头东华在看着,她难得在他跟前风光,不风够本真是对不住聂初寅诈骗她回。
她迎风勇猛跃腾出东华铺设结界,妖物们方才被佛光照得有些迟钝,还没反应过来,头顶上已迎来好串火球天闪,或劈或滚,劈滚都是个准,列不虚发。你来往几十回合,素来为非作歹纵横妖道几个大恶妖,居然,就这被她顺顺利利地、气呵成地给灭。
当然,她也受些伤,皆是意外,是喷火时,因这个技艺掌握得不是那熟练,将肚子上毛撩些,鼓起几个水泡。二是打电闪时,也不是特别熟练,电闪已经劈出去抬起爪子却忘收回去,将爪子劈个皮焦肉烂……
她神经有些粗,当时不觉如何疼痛,妖物灭心宽,突然觉得疼痛入骨,顺着骨脊钻入肺腑,抽,直直地从云头上摔下来,半道疼晕过去,也不知道自己掉下来时,正砸在抬头仰望她东华怀中。
时隔这多年,凤九还记得那个时候她其实并没有马上醒转过来。
她做个梦。
这个梦主题如同佛祖舍身饲虎般,极有道义。
梦里头烈日炎炎,烟尘裹天,碧海苍灵干涸成九九八十顷桑田。
田间裸出张石床来,东华就躺在那上头,似乎有些日子没吃饭,饿得气息奄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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