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掩牢门外突然传来阵嘈杂声,远远响起面大锣,有人惊慌道:“天火,是天火!走水,行宫走水!”嘈杂声更甚,嫦棣突然伸手进来拧住凤九衣领,凤九个踉跄免不跌靠住笼壁,又是阵锥心刺骨疼。待回过神来,却见牢中呛进股浓烟,嫦棣半捂住鼻子,眼睛在浓烟中闪闪发亮,轻笑道:“行宫失火,说不得立刻就要烧到这里,姐姐,看来老天都怜你这样活着没有意思,意欲早早超度你。”
凤九强撑出半口气,反手牢牢握住嫦棣伸进笼中胳膊,唇角挤出点笑来,往笼壁上重重按,斧劈刀砍是个什滋味她再清楚不过,立时便听见嫦棣声凄厉哀号,凤九轻声喘气,“只下便受不住?就这点出息?絮絮叨叨甚是讨厌,说够就给滚。”
嫦棣抱着胳膊跌跌撞撞跑走,牢门口回望眼饱含恨意。
满室浓烟中,凤九边呛得咳嗽边
第二日,汗湿重衣间想着谁能来救救自己就好,第三日,第四日,第五日,她终于明白这种折腾无止无尽,不是熬熬就能完事,而且不会有谁来救自己。不晓得阿兰若双父母同这个女儿有什深沉大恨,要下这样狠手。
灭顶痛苦中,凤九有生以来,第次萌发死意。
当“死”这个字从脑海深处冒出来时,她灵台上有瞬难得清醒,被吓跳,但不及多想,久闭牢门在此时却啪嗒声,开,逆光中,站着个纤弱人影。
她强撑着眼皮费力望过去,嫦棣站在光影中朝她笑。
暮色微光中,她像是欣赏够她狼狈样,才施施然走过来,居高临下看着她,语声极柔和,“姐姐这几日,不知在牢中过得如何?”
这句话听入耳中已是勉力,遑论回她。
嫦棣等片刻,笑得愈加开心,“姐姐不是向来伶牙俐齿吗,今日怎装起文静来?难不成,是疼得说不出话?”
她蹲下来与凤九齐平:“姐姐好计策,放任那条蠢蛇将妹妹捉弄得好苦,当日姐姐施计时,难道不承想过,妹妹却不是个忍气吞声闷嘴葫芦,迟早会招呼回来吗?”仔细端详眼困她笼子,轻声道:“当日父君判姐姐在石笼子里收收性子静静心,妹妹觉着,普通石笼子有什好,私下特地嘱咐他们换这个九曲笼给姐姐,这个笼子,伺候得姐姐还算舒坦吧?”
脚时发麻,整个身子再次倒向笼壁,刀剑劈砍痛苦令凤九闷哼声。嫦棣撑着下巴,故作天真道:“姐姐是不是在想,父君对你果然并非那绝情,待从这里出去,定要在父君跟前参本?”突然脸厌恶道:“可笑,叫你声姐姐,你便以为自己真是姐姐?父君带你来趟观尘宫,你就忘自己是个什东西?就算刀杀你,父君不过罚个禁闭,你还真以为父君会为你报仇,手刃这个他最宠爱小女儿?”冷笑道:“阿兰若,从你出生那刻开始,注定是个多余罢。”
嫦棣前头那篇话,凤九觉得自己捉弄她在先,她变本加厉报复回来在后,将自己折腾成这样算她有本事,自己技不如人栽,认这个栽。可后头这篇话,凤九却庆幸听到是自己而非阿兰若本尊,这篇话连自己个外人听着,都觉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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