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步开外容浔狭长眼眸闪过难辨神色,细看时,已微微垂头。不知那难辨是什,若不是观察入微也发现不。在场各位没谁觉得不妥,可能都没有看到,总不能要求大家都像样眼睛瞪得老大动不动研究容浔面部表情,虽然大多数姑娘都想这做,能做得出这种事还真没有几个。容浔似乎是天生偏爱紫色,其实他更衬这种比血还艳上几分大红。
锦雀尚未进容家门,这个人却已做得好似真正家人,再抬头时神情如最初,看起来专注,背后暗含多少冷漠疏离。他望住她,缓缓地:“前几日月娘大病场,是以未去宫中探望夫人,离吉时还早,夫人若无事,可去清池居,同月娘她说些体己话。”
她从容放下茶盏,目光扫过他大红喜服,展颜笑,已不是过去任他几句话就能伤得体无完肤:“陛下今日有些伤寒,旁人拿捏不住准头,还是在旁随侍着才放心。过几日除夕家宴,自有说体己话时候。”
他眼中亮起丝寒芒,唇角却牵出诚恳笑:“也好。”
犹豫:“雨露均撒,泽被苍生。”
他放开她双眼,看着她强作镇定却不能不嫣红双颊,手抚上她鬓发:“和他们不样。”
不知莺哥是否爱上容垣,只知道这样大好个逃跑机会,容垣默许个逃跑机会,她自己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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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天高风急,四方城如只巨大兽,蛰伏于郑国最肥沃方土地。
年末正好有几天宜婚嫁好日子,老丞相嫁女,虎贲将军续弦,少府卿纳第九房妾侍,诸多好事都撞到起,连同廷尉大人娶妻。这件事简直没有悬念,容浔娶妻,要娶自然是花大力气保下锦雀。当然,此时锦雀不是锦雀,是莺哥,十三月,本来身份够不上做容浔正室,但z.府系统皆知十三月有个妹妹,不久前入郑宫封如夫人。四方城内喜气洋洋,在这个笑贫不笑娼年代,只要身份对等其他所有问题好像都不是问题,至少除以外,还真是没看出有谁在纠结容垣和容浔是亲叔侄、莺哥和锦雀是亲姐妹、以后彼此见面大家将如何打招呼这个问题。妹妹出嫁,虽然只是从廷尉府清池居嫁到廷尉府清影居,姐姐也该前去观礼。因是亲上加亲门亲事,不仅莺哥去,容垣也去。
厅堂高阔,处处结大红喜字,容浔身喜服,修眉凤目,芝兰玉树般侍立于高位之侧,敬等容垣入座。朝臣跪于厅道两旁,容垣身宝蓝朝服,目光在容浔脸上顿顿,携着莺哥坐上空待已久尊位,落座时淡淡地:“成婚后也让十三月常入宫陪锦雀说说话,她个人在宫里,难免发闷。”
容浔抬头,目光对上莺哥端严妆容,愣愣。不知此刻他心中作何感想,也许根本没有感想,就像重新面对从前抛弃只猫狗。这是莺哥入宫后两人初次重逢,却在这样地方,这样时候。她十指芊芊接过侍女递过茶盏,微微翻开掌心里,再看不到个刀茧,垂头吹起浮于水上茶末,声音放得柔柔:“曦和成天在跟前晃悠,哪里会闷。”
容垣微微侧目:“口是心非。”
施胭脂脸颊浮上层恼意,被杯子挡住半,眸子眄过去,狠狠瞪他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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