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塌糊涂。
他看着她:“你恨。”
她不顾君夫人仪态,蹲下身研究这地碎片,半晌,突兀地笑声:“这杯子,从赵国百里加急带回来,想送给你,就怕赶不上你生辰,原本手上有道伤,大夫让先好好治,治好再回去也不迟,怎会不迟,那时可真傻,想着你年只有这个生辰,没想到回去得那早,还是迟。将你看得太高,高得定要好好珍重仔细对待,其实,你根本就不需要珍重爱惜,在你眼中,只是个工具啊。”她抬手抚上湿润鬓发,笑意半真半假:“信守承诺为你完成这最后件事,让你今日能如愿娶到锦雀,不欠你。执念太深就易伤。你说,是不是?”
素色油纸伞微微颤抖,梅林静寂空旷,只能听到细雪敲打伞面,像谁光着脚踩在秋日枯叶上。半晌,他伸出手想将她拉起来,她却自己站起。
他声音在伞下低低响起:“是负你。”
她点头:“是你负。你和锦雀,你们负。”
油纸伞滑落在地,他没有弯腰拾起,眼底浮出柔软情愫,想不会看错,但愿没有看错,那样神色,就像她十五岁那个黎明,在那片摇曳竹林里他陪着她练刀,那时她还是个孩子,惧怕打雷,会晕血,他常含笑看她,脸上是真心温柔。“负你,恨着,也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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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女人向往嫁杀手为妻,因想法浪漫不着边际,自以为杀手好酷,嫁给杀手也好酷,嫁过去才发现好残酷。打死个杀手容易,打动个杀手太难。他们人生是在悬崖上走钢丝,危机感强烈安全感没有,对外界态度也基本朝抗拒发展,偶尔还会反社会。知道怎样让个杀手动容,就是把你命给她。这结论绝对有强大逻辑基础,你想,这些人看惯生死沉浮,最能解面对死亡时人性自私怯懦,只要有命在,什都不重要,哪怕是个抠门抠得不行守财奴,你问他要钱还是要命他也是回答能不能又要钱又要命,不会说要钱只要钱你刀杀吧。因为懂得,所以爱好。办事情就要投其所好,倘若你能把命都给她,不要说个杀手,个刺客,就算是个刺身它都能顷刻感动成绕指柔。不知容垣是否明白,但不管明不明白,当除夕那夜王宫里头巨大成年雪豹发狂冲向莺哥时,他不是率先闪到边,而是迎着雪豹将正要作出反应莺哥把拉过去护在身后。
容垣刀术大郑第,民间形容郑侯刀法之快如风驰电掣,根本看不清招式,寒光闪刀已回鞘,被砍人至少要等他转身离开才反应得出目已是被砍……按理说这样快刀法,斩杀两头雪豹不在话下,尴尬就尴尬在此时除夕家宴,容垣并未佩刀,身体反应再敏捷,怀中抱个人,就大大降低闪躲速度。原本雪豹捕猎动作就很迅猛,发狂之后更是将这种迅猛发挥到极致,扬起利爪狠狠擦过容垣毫无防备左肩,在席七位夫人同声尖叫,与此同时,趁着雪豹爪子往回收那微微顿,冲上来侍卫终于将刀子顺利刺中这畜生后膛。雪豹痛得哀叫声,扑上去口咬掉那侍卫半只胳膊。所幸其他侍卫们反应不差,眨眼已严严实实排成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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