挣扎道:“真是鸡啊……”
他瞪着:“你们家养鸡,血会是跟人血个味道?”
严肃道:“因为,这是只不同寻常鸡……”话没说完,被他把夺过手腕,袖子捞起来,手臂上包得严严实实纱布,bao露在天光之下,抬头镇定看他:“其实,这就是所谓部位减肥法,把这个纱布紧紧缠在想瘦地方,通过刺激穴位……”他打断话:“你再胡扯试试看。”
低头嗫嚅:“因为看你好像有点担心,想说你其实不用担心,这没什,血很多,而且伤口也不疼,不想去大夫哪里,自己就包扎得很好。”
他抚着额头看半晌,叹口气:“你真是,气得头疼。”
红蝶。火光映得容垣脸别样俊美,可滔滔热浪里,他眼睛却没有再睁开。
莺哥扑过去时,容垣身体正沿着池壁点点滑入水中,她浑身都在发抖,要抱住他不让他掉下去,却忘这山、这火、这樱花、这池水,包括容垣,皆是拿七弦琴奏出虚幻幕景。身后火势汹涌猛烈,仿佛要将半山红樱燃成劫灰。她双手遍遍穿过他身体,再如何轻柔动作,却连个拥抱都已是不能,可还是不肯放弃,遍又遍地伸手去抱他,徒劳无功地眼见着他点点滑人池水。如墨眉、紧闭眼、高挺鼻梁、薄凉唇,渐渐都隐在水下,池水归于静谧,只剩漫天山火,而她静静看着眼前平静池水,半晌,颤抖着肩膀,像头孤寂小兽,痛苦地哭出声来。
幕景凭空消逝,容垣他确实死。
这就是故事全部,莺哥多多少少猜到,却直不愿相信。回头看这段风月,似场凋零繁花,容垣生太短,执着地用自己方式来保护她,便是他口中君王之爱。在这样乱世里,看够庸臣昏主,东陆大地上有多少王宫,王宫里埋葬多少红颜女子青春枯骨,却让看到这样段情,从黑暗宫室里长出来,像茫茫夜色里开出唯朵花,纵然被命运铁蹄狠狠践踏,也顽强地长出自己根芽。
莺哥在幕景消逝时便昏过去,慕言将她扶到旁矮榻上,转身居高临下看着。弦上血珠将枫木琴染得通红,翻过手来看自己手指,才发现指尖沾斑斑血迹。就像那日从城墙跳下,感觉生命寸寸流逝,想要站起来,却没有力气。这是第次如此清晰地认识到,没有鲛珠给予寿命,这只是具残败尸体。
身体已经能移动,调整下坐姿,小声反驳:“哪里有那容易就头疼,说得好像从来没生过气样。”
他皮笑肉不笑:“确实从来没生过气,只是偶尔动怒,让动怒人基本都没得到好下场
慕言声音在头顶响起,听不出什情绪:“这大滩血,怎弄?”
这仰着头看他有点吃力,动动唇,示意他蹲下来。
他跪坐下来与平视,手指沾点儿琴上血渍,放在鼻端闻闻,脸色顿时难看到极点:“是你,还是莺哥?”
摇摇头,认真道:“是鸡血。”看他没有反应,补充道:“启动这个仪式需要祭天,所以,们杀只鸡。”
他眉心皱起来:“别胡闹,说实话。还是你希望把你们两个起送去大夫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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