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打断就前功尽弃,重来谈何容易,除非把所有器具重新准备次,而问题在于,即使可以马上再放半碗血,也要给莺哥点时间让她长头发。况且这毕竟不同于华胥幻境,不能织出游离于尘世虚空,只要进到屋子,任何人都能看到所奏出幕景。你想在这样个黄昏,城中医馆某处荒凉屋子传出诡异琴声,推门看屋里居然在下雪,半空还或坐或站大堆人讨论今天天气如何年底朝廷是不是会发双薪……这也就罢,隔壁居然还是个卖棺材,真是好难不把人吓死。
们正在发愁,房门却被轻轻叩两声,从敲门风格就能判断是谁,磨磨蹭蹭地去开门,走到半突然想到问题其实可以解决,加快脚步把拉开门闩,慕言就站在门口,目光放在身后,打量圈收回来看着:“这是在做什?”瞟他眼,咬着唇角别开脸:“给你个机会戴罪立功要不要?”他坦然摇头:“不要。”噎噎,急得瞪他:“主动和你冰释前嫌你还不要,必须要!”他叹口气:“好吧,要。”
有慕言守着,小黑屋就不是寻常小黑屋,升华成密室,很放心。
起弦之时,看到莺哥震下,发丝做成琴弦寄托容垣关于她大部分神识,那些过往她不仅可以看到,还会知道容垣心中是如何想,当然,奏出这暮景也能知道。
半空中,渐渐出现是郑宫里昭宁西殿那夜新婚,殿外梨花飘雪,瘦樱依约,从前们看到故事面,却不知另面,直到这刻,它终于现出个清晰轮廓,露出要逐渐明朗模样,而所能看到容垣故事,切始于他第眼见到莺哥。
第眼见到莺哥,容垣并不知道喜床旁弯腰逗弄雪豹紫衣女子不是他要娶姑娘。这没什可说,他对锦雀印象其实寡淡,猎场上也没怎细看,只记得她将受伤小雪豹递给自己时手在发抖。修长细白手,没有刀剑磨出硬茧,不会是处心积虑刺客。遑论莺哥和锦雀长副面孔,就算样貌完全不同他也未必分辨得出。之所以要娶锦雀,不过是隐世王太后听信巫祝进言,认为围猎那日他会遇到个命中注定要有所牵扯姑娘。而直到新婚这夜,隔着半个昭宁西殿,他才第次认真打量这个将要成为他如夫人女子。她有双细长眉,浓黑眸子,烛光下眼波荡漾得温软,却隐隐带着股冷意,如同晚宴上那道冰凌做酥山,浇在外头桂花酸梅汤让整道菜看上去热气腾腾,刨开来却是冰冻三尺。
他握住她手,看到她眼中闪即逝慌乱,想她心中必然害怕,可即便害怕也幅镇定模样,身体僵硬着是抗拒意思,手上却没有半分挣扎,强装得温柔顺从,却不知真正自得温柔顺从不是镇定接受,是将所有不安害怕都表现给眼前人晓得。身为国之君,他见过女子虽不多也不少,还从未遇到过这样由表及里产生巨大矛盾姑娘,吻上她唇时,也是大大地睁着双眼。那是双漂亮眼睛,专注地看着他时尤其地黑。然后,他看见这双眼睛里慢慢浮起层水雾。他离开她,手指却像是有意识地抚上她眼,触到丝水泽。她哭。
她哭。这很好。他有刹那觉得自己喜欢看到她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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