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爷摆摆手，指
指后面，操着
口浓重
外地口音，对
说：“把这个送来，得给二两银子。”
朝他身后看看，牛车上铺着稻草，隐隐约约好像有衣裳影子。走过去，边说：“这个是啥，谁叫你来。”还以为他是卖货，刚要打发他走，结果就看见车上躺着人。
足足看能有半柱香，才犹犹豫豫地开口：
“……二二二、二爷？”
不知道二爷是不是醒着，反正他眼睛是睁着，但是动不动，眨也不眨，看着特别瘆人。他头发散乱，脸上瘦得都脱相，身上盖着层厚厚草垫子。
“到底怎
。”
元生说：“听说，身子好像残。”
那整天都迷迷糊糊。
元生说二爷腿伤得很重，不能动地方，现在好点，正往杭州回呢。合计着，伤得很重是有多重。折？瘸？
当时根本没有多考虑什，就是想想，要是腿伤，躺床上养伤时候，以二爷脾气，不知道得挨多少脚。
但没这说，说完还得费力解释。就说是，二爷对有天大恩德，也不能忘恩负义。
元生听这说，拉着到边，小声说：
“你也是忠仆，二爷就亏你照顾。”
愣，心里觉得这话不是随便说着玩玩，问他：“怎？”
元生脸色很不好，跟说：“商队不是出事，听说不仅是耽误皇商，还碰见仇家。”
没走，也不知道自己究竟为什没走。
可能是因为那天在问到二爷时候，夫人留眼泪。
后来，整个院子人都走光，不仅是下人，还有家眷也都回老家投奔亲戚，夫人也带着几位小姐离开，临走前跟说，要照顾好院子，过些日子也许二爷会回来。
不过大爷却没走。
他说老爷留下杨家不能就这垮，他同夫人说让她先回娘家，到时候就接她回来。
见他没理，犹豫着要去扶他，结果那老大爷喝句，“小丫头慢着点！别弄死。”
所以还是热切期盼二爷能早点养好伤。
后来证明，实在太天真。
二爷回来那天，是开门。
说真，根本就没认出来。
门口停着辆牛车，赶车是个老大爷，看着五十好几，穿破破烂烂。以为是来要饭，就说：“大爷你去别处吧，们这也快揭不开锅。”
问他：“什仇家。”
“谁知道呢。”元生说，“生意场上，仇家还能少，看见杨家失势，在回来路上给队伍劫。老爷也没个机会受审，就直接去，唉……”
你别光叹气啊，又问他，“那们二爷呢？”
元生说：“二爷逃命出来，但是……”
真想抽他巴掌。
个人觉得，这话纯粹是说着给夫人乐呵。
院子里下人就剩下三个，、冯婆、还有个大爷院子里家仆，连大爷老婆都走。
那个家仆叫元生，有天干活时候他问为什留下来，没答，反问他为啥。他说大爷对他有恩，他不能忘恩负义，然后他问，是不是因为二爷对有恩，所以才留下。
当时就呵呵。
别说有恩，杨二爷对，没仇就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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