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润叶把他安顿到学校她宿舍里休息,她回她二妈家去睡。当她把被褥细心地给少安铺好后,少安却有点踌躇地说:“怕把你铺盖弄脏……”“哎呀!你看你!”润叶红着脸对他说。她多高兴少安哥在她宿舍里睡晚上,好给她以后日子加添新回忆;也使她能时刻感觉到他留下亲切气息……第二天早晨吃完饭,少安就和润叶坐着公共汽车回石圪节去。车票还是润叶买;他抢着要买,结果被润叶掀在边。
汽车上,他俩紧挨着坐在
“批判田二哩?”田福军惊讶地张开嘴巴。
“嗯。””哎呀!这简直是……”这位领导人都没词。润叶插嘴说:“二爸,你能不能给白叔叔和徐叔叔写个信,让他们把少安姐夫放。”
田福军想下,就在桌子上拉过来张纸,写封信,站起来交给少安,说:“你回去交给白明川。你认识他不?”“认识。”少安说。
田福军又问双水村些情况,少安都给他回答。
“现在农村人连肚子都填不饱,少安,你看这问题怎解决好?”田福军突然问他。
递上根纸烟,并且亲自把打火机打着,伸到他面前。
少安慌得手都有些抖,好不容易才在田福军打火机上点着那支烟。
“好后生啊!玉厚生养几个好娃娃!”他扭过头问润叶:“上次来咱家是少安弟弟吧?”
“就是,”润叶回答说,“名字叫少平。”
“噢,少平少安,平平安安!这玉厚还会起名字哩!”三个人都笑。
少安就照他自己想法说:“上面其它事都可以管,但最好在种庄稼事上不要管老百姓。让农民自己种,这问题就好办。农民就是辈子专种庄稼嘛!但好象他们现在不会种地,上上下下都指拨他们,规定这,规定那,这也不对,那也不对,农民手脚被捆得死死。其它事还不敢想,但眼下对农民种地不要指手划脚,就会好些……”“啊呀,这娃娃脑子不简单哩!茫樟擞惺奔洌酆煤美埃∧阋堑匠抢锢淳驼椅遥貌缓茫课乙换峄挂龌幔裉烀皇奔淞恕鄙侔埠腿笠毒秃芸旄嫱肆恕L锔>恢卑阉撬偷皆鹤拥拇竺趴凇?
在回学校路上,润叶佩服地对少安说:“二爸可看重你说话哩!你真能行!”
少安说:“你二爸是咱个村,又是你二爸,敢胡说哩!”
“少安哥,你干脆把二爸信给,明天和你块回石圪节去。和白明川和徐治功叔叔都很熟悉,到时候让把信交给他们!”
少安看她执意要和他块回石圪节,也就把田福军信交给她——她出面当然要比他威力大得多。
“可他家现在点也不平安!”润叶对她二爸说。“怎啦?”田福军眯缝起眼睛问。
少安就把他姐夫事给田主任说遍。
田福军坐在椅子上,半天没说话。他点支烟吸几口,嘴里自言自语说:“上上下下都胡闹开……”“石圪节公社有多少人被劳教?”他问少安。“大概有十几个人。具体也不太清楚,听说每个村子差不多都有人。”
“双水村有没有人?”田福军问。
“双水村还没,就是把田二叔批判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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