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人回答说,本来有五十六个人,但昨晚上偷跑两个,现在还有五十四人。
田福军对他们说:“过去把那些人都放!让他们各回各村民工连去!”
张有智立刻又补充说:“再不准搞这些名堂!农民有点错误,可以在政治夜校批判下就行!”
这两个人显然急忙反应不过来。武装专干问:“是不是周主任决定?”
刘志祥瞪专干眼,说:“这是县上领导决定!”
有智苦笑着,劝慰这个妇女赶快到医院去看她箔…那妇女走后,刘志祥就带着他俩去隔壁公社灶上吃饭。
他们进入灶房后,见两个炊事员正忙着揭蒸笼。房子里还有个胖老头,不象是炊事员,穿身干净中式黑卡叽布棉衣,头上拢条新白毛巾,正拿着个大瓷碗,把菜锅里肉片子挑拣着往自己碗里捞。
刘志祥悄悄对县上两位领导说:“这是文龙父亲……个钱也不掏,常到公社灶上来吃饭,比在他家里都随便……”两位县上领导惊讶地看着这位穿黑棉衣农民,心里都涌上种说不出愤慨。周文龙限制别人“资产阶级法权”,可他自己却搞真正“资产阶级法权”!他把别农民打得死去活来,却让自己农民父亲分钱也不出,在公社锅里挑肥拣瘦地大吃二喝!
那位穿黑棉袄“太上皇”如入无人之境般挖大碗肉片子,又抓三个白蒸馍,自大地连灶房里所有人都不看眼,就昂着头出去。在周文龙父亲看来,柳岔公社就是他儿子天下,他要怎样就可以怎样!
田福军和张有智很不舒服地在公社灶上匆匆吃完饭,然后就和刘志祥起去公社大会战工地。
两个呆若木鸡人这才明白过来:县上领导比周主任官大!
他们没敢再说二话,赶紧过去执行县领导决定去。这些被劳教人员刚释放,整个工地下子就沸腾。人们立刻传十,十传百,说县上来两个主任,把“劳改队”解散!
民工们马上从四面八方向这个帆布蓬前涌来。
老百姓七嘴八舌向这两个“青天”告状,说他们如何吃不饱饭;如何劳累——白天干天,晚上还要夜战,睡觉时间只有四、五个钟头,还又饿得睡不着!那
会战工地在离公社五华里路条河上。全公社集中起两千多民工,在河两面山上把土挖下来,打个大土坝,企图把这条十华里长河流整个拦截在这里。
田福军行人来到工地时,正是民工们休息时候,河两面山坡上和河道中间坝基上,到处都坐着人。高音喇叭不休息,正在广播两报刊元旦社论《世上无难事,只要肯登攀》。
只有个地方人还在继续干活——这正是那些被劳教民工。他们除过两顿饭,整天都不准休息。他们周围蹲着几个扛枪民兵,谁稍微站下,民兵小分队人就大声呵斥阵。田福军他们走到个帆布搭起工地指挥部前面,刘志祥就大声喊叫公社另个副主任和武装专干过这边来。
这两个干部先后跑过来,看是县上两个领导,赶忙上来握手问候,并扭过头吼叫人把茶水端过来!
田福军和张有智没让他们拿水,问这两个人:现在工地上还有多少被劳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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