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个多月时间里,孙少安烧砖窑就出四窑砖。每窑七千块,四七两万八千块砖。除过运费、煤费和毛收入百分之十税纳过以后,每块砖净得到二分五厘。算算,家伙就赚下七百来块钱!
目光远大孙少安,政策变,眼疾手快,立马见机行事,抢先开始发家致富;黑烟大冒烧砖窑多让人眼红啊!
少安已经渐渐上升为双水村第号瞩目人物,田福堂、金俊山等过去“明星”在人们眼里多少有点逊色。
现在,孙玉厚家尽管还是过去那院烂地方,但上门人却显然增多。村里有些借十来八块紧用钱庄稼人,孙少安都慷慨地满足他们愿望。对于孙家来说,这不仅仅是给别人借钱,而是在修改他们自己历史。是啊,几辈子都是他们向人家借钱,现在他们第次给别人借钱!但是,外人并不知晓,孙少安事业在大繁荣后面,充满重重困难。
可以毫不夸张地说,每分钱几乎都是用血汗换来。要维持个烧砖窑,起码得三四个好劳力。他们家人既要种庄稼,又要侍候这个庞然大物,已经把力气出到极限。少平在家时候,三个男劳力加上秀莲,还能勉强两头应付,少平走,父亲个人忙山里活已经力不从心。因此少安夫妇办这个烧砖窑也到纳命光景。挖土、担水、和泥、打坯、装窑、烧火、出砖……每样都是重苦活。两口子天不明忙到黑灯瞎火,常常累得饭也吃不下去;晚上睡在被窝里,连亲热会精力都没有——熬苦得梦中都在呻吟……眼下,时今已经到夏至,麦子面临大收割,山上所有秋田都需要锄草;同时还得种回茬荞麦。这些活孙玉厚老汉个人是再也忙不过来!
烧砖窑只好停工。
对于赚钱赚得心正发热少安夫妇来说,停止烧砖是件很痛苦事,可是没办法!少安要帮父亲去干山里活。秀莲开始动气。
自结婚以来,秀莲从不和少安吵架。即是有些事她心里不痛快,般都忍让着少安,丈夫说怎办就怎办。那些年,亲爱男人受死受活支撑着这个又大又穷家,她心疼他,决不给他增添烦忙。可是现在,随着家庭生活好转,又加上他们事业开始红火起来,秀莲渐渐对家庭事务有种参与意识。她在这个家庭再也不愿味被动地接受别人领导,而不时地想发出她自己声音。是呀,她给这个家庭生育后代;她用自己劳动为这个家庭创造财富;她为什不应该是这个家庭名主人?她不能永远是个附庸人物!她首先对少平出走大为不满。她对丈夫说:“们要把这家人背到什年代呀?少平屁股拍走黄原,逛花花世界去。家里这多活,把咱两个都快累死!别人看不见咱死活。咱为什给别人挣命呢?当初少平年龄小,咱受死受活没话说。现在二十大几后生,丢下老小不管,图自己出去畅快!们凭什还要给这些人挣命?”
秀莲这样数落时候,少安句话也不说。当然,他心里对少平出走黄原也不满意——但他怎能和自己老婆块攻击自己弟弟?
秀莲见丈夫不言语,便有点得寸进尺。她进步发挥说:“咱们虽说赚点钱,可这是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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