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旁,在块石头上坐下来,从衣袋里掏出那几包老鼠药。她立刻感到胸脯上象压个什东西,气也出不上来,好象已经把毒药吞咽似。她张开嘴巴,呼出气在隆冬中变成团团白雾。
东拉河覆盖着厚厚坚冰,水流在冰层下咕咕地响着。山野里灰漠漠地看不见任何点活物。寒风吹着尖锐口哨从沟道里刮过来,把地上枯黄树叶和庄稼叶直扬到半空中。
天阴。寒冷中夹带着种潮湿。看来要有场雷。是呀,应该下雪,她想。个冬天没见片雪,麦子旱干不说,开春动农怕也没办法下籽种。今年要象去年就好,年雨水不断,秋夏都是好收成……个要死人坐在水井边,手里捏着几包致命毒药,心里还在盘算着日月和天年——这就是们兰花!
唉,可怜人儿,对你来说,好象死是回事,日月天年是另回事。你也不想想,你死以后,这切对你又有什意义?可你不会把这两件事混为谈!因为你相信你死以后还会转生到这个世界上来。是,你怎能不再来这个世界呢?不管活在这世界上有多苦,但你总归还是那爱这世界!你在黄土地上劳动惯,再说,你也舍不得离开亲爱猫蛋和狗蛋——你还要来看他们;哪怕转生成猪狗,也要再和他们生活在起……兰花将那几包老鼠药打开,把那些灰土样药粉倒进手心里,头扬起来,瞥眼阴沉沉天空,然后就把药粉全部倒进自己嘴巴。
她用两只手在冰冷水井中捧掬凉水,低下头喝口,把药粉冲下肚子。
现在她坐在水井边石头上,闭住眼睛,静静地等待死神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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