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要扩建砖场又谈何容易!
这需要大笔钱,他卖掉现有设备,加上手头那点积蓄,只能凑个五六千元。而仅买台400型制砖机就需要九千元——连同运费和提货花费盘缠,少说也得万。另外,扩建烧砖窑和添置相应设备,没有五六千元就别想投入生产。
粗粗算,他至少也得到银行贷万块钱款。不容易啊!
但孙少安既然雄心已定,对他未来事业就不会犹豫踌躇。
秋田里大忙乱结束,他就拖着两条疲惫不堪腿四处跑开。经过番艰难机巧讨价还价,他把原来那台小型制砖机卖给石圪节新开张砖瓦厂。这台制砖机原价五千左右,他卖四千五百元。机器他已用两年,这个卖价已经相当不错。
每年进入农历六月,从小暑到大暑这段时光,是农村中活路最为繁忙季节。在这些日子里,庄稼人常常累得连腰也直不起来。所有秋田要连着锄几遍草,同时还要施关键性次肥料。如果错过节令,年劳苦就算是白费。马上就要立秋,那时百草结籽,收成好坏已成定局,想弥补点什都来不及。
孙少安和父亲块起早贪黑把两家秋田锄三遍草,施足肥料,就又赶到罐子村帮助兰花去锄完她家地。
立秋之前,庄稼活总算松懈下来。孙少安就象在拳击场上打完最后个回合,已经丧失尽力气。
但是,更重大事情正急待他马上行动,他要立即开始扩建他砖唱—这要求他付出更大力气才行。
从大动农开始到现在,他砖场就偃旗息鼓。往日双水村南头听叫人心乱喧嚣声已停歇多时。
接着,孙少安就心急火燎去找他同学刘根民。
根民现在是石圪节乡乡长,手中握有大权。老同学对他支持如既往。不过,他有点遗撼地说:“你来得太迟!前不久,省上
这段,村民们目光都移到北头田海民夫妇养鱼常海民养鱼场看起来切都顺利,春天投放鱼苗已长几寸长,活泼鱼儿不时跃上水面吹气吐泡,每天吸引许多人前去看稀罕。刘玉升关于这里要出“鱼精”预言,至今还没什迹象,村民们渐渐也忘掉这种鬼话。相反,这海民夫妻作为双水村新能人,已经在东拉河流域有定知名度。可以料想,他们名声还会更响亮。
但双水村许多人仍然对孙少安砖场抱有最大期持。人人皆知,少安是暂时“熄火”,旦他重新发动起来,就会象雷声般轰响。更重要是,少安事业将不再只是他个人,而与村中许多人都有关系,大伙已经在前队长那里得到许诺,只要他砖场扩大,他们就可以去那里干活,赚几个他们急需要钱。
现在,那些得到许诺无能庄稼人,都眼巴巴地盼望村子南头再次响起轰隆隆机器声。当初,这声音听起来叫人感到刺耳。这阵儿,大伙可是迫切地想听见这非同凡响声音哩!
少安,少安,你何时才能让大伙眉开眼笑?
孙少安完全能理解这些村民焦急心情。现在,人们把仅有点化肥全部撒到秋田中,而白露前后就要种麦子,所需要化肥钱还没有着落。他们把全部希望都寄托在他砖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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