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铜钱撒到地上,只刚扫眼卦面,就听见那车夫喊道:“先生,先生,你看,那边山坡上有人下来。”
那干瘦男子起身眯着眼顺着车夫指方向望去,果然见不远处山坡上过来人,高瘦个子,没有束发,只在脑后扎个短短辫子,身深灰色短装打扮,腰里别把宝剑,远远看过去衣服上竟然似带片片血污。
“坏!先生,来劫道,快点上车!”那赶车汉子急忙喊道,转身就往骡车那边跑。
“慢着!”那干瘦男子制止道,又细看来人眼,冷静地说道,“不是劫道。”
来人速度很快,走两步跑两步,片刻工夫就到眼前。阿麦从山坡顶上时就见到这辆骡车,心道总算找到个代步工具,本想喊两声,又怕提前喊反而把人给惊跑,便也没有喊叫,只拼老命地往骡车这边跑。
外甥,只转过头去继续望着北方愣神。
那少年见舅舅总是往北边看,不禁有些纳闷,也顺着舅舅目光往北方望去,找半天也没找到有什值得看地方。乌兰山系强劲八百余里,到泰兴城西北几十里外时终于没劲头,只延伸出几个平缓起伏土坡,连个明显山头都没有,这样山林恐怕连个凶猛野兽都存不住,少年心道。
同片云彩下,就在那几个土坡东面,由南向北驿道在这里分出个支岔,斜斜地指向东方。辆向北行驶青篷骡车缓缓地在岔路口停下来,驾车汉子从车上跳下来健步转到车后,掀开车帘对着里面说道:“先生,前面路分岔,咱们怎走?”
“这就到分岔地方?”车里个略显尖细声音问道。
那车夫放下车帘又探着头往前方看看,转回头说道:“嗯,分,有条往东拐!”
“这位先生,”来人气喘得厉害,对
车里人没说话,过片刻门帘抖动,只细白手撩起车帘,紧接着探出只穿黑靴脚来,个四十来岁干瘦男人从车上慢慢地爬下来,到地上先动动有些酸麻双腿,掸掸衣角灰尘,这才背着手往车前走几步,看着前面分岔路口摇头晃脑地念道:“往北去是豫州,往东则是青州。豫州城重,乃江中咽喉之地,北可以护靖阳,南可以掩泰兴,加之地处平原粮仓,城中粮草充沛,实为兵家必争之地;青州地险,北临子牙,东倚太行,易守难攻,出可以西援豫州,退可以据险待敌……”
那车夫只听明白往北是去豫州道,往东拐是去青州,别概没听明白,也听得有些不耐烦,便打断那人话,问道:“先生,咱们到底往哪儿走?”
那男子回头看车夫眼,捋着下巴上几根胡子翻翻白眼,“愚民,愚民,山野愚民!”
“先生,俺是赶车,俺不是打鱼。”那车夫纠正道,末还不忘又问句,“先生,咱快点走吧,鞑子就在后面几十里呢,他们可是吃人肉喝人血,咱们得快点,俺怕晚……”
“行!”那干瘦男子喝止道,“放心吧,鞑子不会来追咱们,得仔细看看该走哪条道!”说着就从怀里掏出个小竹筒来,掀开盖子倒出几枚铜钱,蹲在地上自言自语道,“得算算咱们选哪条路。”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