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麦双眉紧皱,汗湿头发紧紧贴在她脸边,唇上胭脂已成浮色,显得厚重无比。
终究是逃不出去吗?她直起脖颈扫眼马后,目前还看不到后面跟着人,是真没人追过来还是他们隐藏得太好?
肩上血直流着,滴在雪地上绽成点点红,像是儿时家中后院那几棵老树上开花,也是这样红。那花开得真好看,也香,剪下几枝插在房里大瓶子里,再被热气烘,熏得整个屋子里都是香,搞得她都看不下书去,只想睡觉。脑袋真沉,只能靠在这人肩上,不过点也不舒服,太硬,不如陈起哥哥肩膀靠起来舒服……
是不是人要死时候总爱想以前事情?
她真不想死,哪怕是有这个赫赫有名“杀将”陪着她死,她也不愿意。别人眼里,她命换他命显然是赚大发,可于她却是赔,连命都没,赚再多又有何用?阿麦嘴角轻轻地弯弯,缓缓地闭上眼。
解,也看出来有些不对劲,却不知他是被阿麦劫持。
照夜白认路,走到府前台阶处自动停下来,常钰青没有下马,冷静地坐在马上看着阿麦脸色越来越白。她受伤在前,又是女子,肩上伤口直流着血,不用他做什,只需这样拖延会儿,她便会因失血过多而昏死过去。
阿麦心里也很明白,所以她必须在昏死过去之前出城,估算着张二蛋应该已经出城,是她该脱身时候。其实,她让张二蛋先走也不是只为舍己为人,她有着自己打算,如果让常钰青同时送他们两个人出城,那必然会引起他人注意,哪里有强抢民女之后再送人家丈夫出城?张二蛋人出城,她再由常钰青带出城,可能就会稳妥些,城门处卫士见常钰青带着个女子出城,怕是连问都不问,只当是常将军带个女子出城遛马。
“请将军现在独自人送出城吧,不过最好还是别让人知道是被劫持,想将军也丢不起这个人,是不是?”阿麦低低笑道。
常钰青回答得极干脆,“好!”吩咐众人声不准跟着,便拨转马头沿着来路往回走。
众人下子就愣在那里,不明白常钰青这声“好”从哪里来,更纳闷为什到家门却又往回走。崔衍怔怔,给旁边人个眼色,带着两人在后面远远地跟上去。
阿麦窝在常钰青怀里,虽看不到后面远远跟着人,不过光想也知道北漠人不是白痴,常钰青这连串出人意料举动必然会引人怀疑,若是无人跟着那才叫奇怪呢。虽想到这些,阿麦却没说什,右手仍是紧紧地握住刀柄,不敢松懈半分。面前这个男人是有着“杀将”之名常钰青,她不过是赢在先机,稍有不慎便会在他手里粉身碎骨。
“劳烦将军快点,血虽多,可也禁不住这流,是不是?”阿麦笑道,刀又轻轻地划下。
常钰青皱皱眉头却笑,双腿夹马腹,让照夜白轻快地跑起来,说道:“肚皮也没这厚,还请姑娘手下有点分寸,别真给开膛。”
两人马很快就来到城门,守城士兵果然连问都没问就放常钰青出城。出城门,常钰青在阿麦授意下放马而行,速度快,马上难免颠簸,两人伤口都不怎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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