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麦连忙谢那卫士,那卫士摆摆手,又转身重新进院子。过会儿出来,冲着阿麦笑笑,说道:“你送进去吧,放下就出来好。”
阿麦连忙感激地点点头,缓步迈入院门。沿着青砖砌成路面,阿麦步步走得很稳,没有紧张,没有慌乱,没有激动,没有愤怒,没有……原以为心里会掀起惊涛骇浪,直到站在那扇门前,她才发现,自己心中竟是骇人平静,死般平静。
唯有,指尖触及房门时心轻轻地颤下。除此以外,再无其他。
阿麦推门进去,个修长挺拔身影在书架前站着,低着头专心致志地看着手中书卷,明明听到推门声,身形却动也未动,熟悉至极却又陌生之至,像极多年前那个少年,能够就这捧着本书静静地在父亲书架前站上半天。而那时她,永远好动得像只猴
阿麦是以身侍女服饰进城守府,是城守府里出来买绢花侍女。常钰青说要她去杀陈起,可没说要帮她进城守府。如果她自己连城守府都进不,那还算什杀手?她身后还跟着人,虽然并没有露出行踪,可她知道,她甚至知道那些人盯着她不是为看她怎去杀陈起,而是看她是否去杀陈起。她不傻,她甚至都能清楚常钰青纵她入城守府目是什,太过聪明人总是爱玩,太过骄傲人总是自负,这不过是出猫戏耗子把戏。
可惜是,她这只老鼠却会让猫失望。
所有切都没出乎阿麦预料,唯小小纰漏就是那出门买绢花侍女不是别人,而是和她从汉堡起逃出来后安身于城守府徐秀儿。徐秀儿又惊又疑又带着稍稍喜悦地看着突然冒出来她,这样神色让阿麦阵紧张,生怕被不知道躲在哪里眼线看出破绽来。所以,没等徐秀儿开口,阿麦就干净利索地用掌刀敲昏她,然后跑到路口用慌乱神情求两个好心路人,谎称自己妹子病,架起徐秀儿进家客栈。过半晌,从客栈里再出来就已经是身侍女打扮阿麦。衣裙稍有些短小,不过还好,幸好南夏女子衣裙都偏向于风流飘逸,所以还不是很打眼。
阿麦从角门进城守府,然后沿着曾经走过路来到前院。因为城守府前院里驻兵,所以鲜有侍女出现,她还没有接近陈起所在小院,便被卫士拦住。
阿麦从容地福福,微低头,用略带羞涩声音说道:“请军爷禀告元帅大人,家老爷让婢子过来给元帅送些糕点。”
那卫士狐疑地打量下阿麦,说道:“你交给吧。”
阿麦却不动,只是红红脸,低声说道:“家老爷说……让婢子亲自给元帅送过去。”
那卫士似明白些,有些讥讽地笑笑,转身进院子。阿麦垂首站在那里,受着旁边几个卫士各色目光,心中片沉静。过片刻,那卫士出来,对阿麦说:“元帅说多谢石将军心意,东西放下就行,姑娘请回去吧。”
阿麦咬着唇倔犟地摇头,眼里含点点泪光,怯生生地说道:“家老爷交代,定要把点心亲自端给元帅,这回去是会被打死。”
她这样副模样,连那卫士也起些怜香惜玉心,想想又说道:“那你等下,再去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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