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起脸色已比初得消息时缓和很多,他沉吟下说道:“先不论唐绍义此举是故意挑衅还是山匪行径,都是打在等脸上记响亮耳光。犒军队伍在军眼皮底下遭劫,征南军脸面已荡然无存,皇上也必将盛怒。”他停下,目光深沉地看看周志忍和常钰青,缓缓说道,“天子之怒,浮尸百万,流血千里。此事必然引起朝中极大怒火,所以不论这后面商易之是否已经设好圈套在等着们,们都得钻。”
屋中三人都沉默,他们都是深知军事统帅,是当今世上屈指可数名将。陈起善于谋略思虑严密,周志忍老成稳重经验丰富,而常钰青却是急智果敢锐不可当,这样三个人凑在起,又怎可能看不出江北军这点近似于小儿科手段。可商易之阴险就在于即便大家都明白这是个圈套,可谁也不能不钻。关键就是因为大家都太过于轻视商易之,轻视这位南夏京都里有名纨绔子弟,青州城中骚包将军。虽然他领军入乌兰山已引起陈起重视,可谁也想不到这个小子能在自己屁股都没放稳时候,胆敢用两千骑兵来捋北漠十几万大军虎须。
事到如今,陈起他们已经是失先招。如果不去打,众人颜面何在?北漠大军颜面何在?北漠朝廷颜面又何在?北漠小皇帝那还有些稚嫩脸蛋如何经受得住这狠狠巴掌?北漠朝中腾起这把怒火怕是没法等到明年春暖花开时候再烧,极可能就会命陈起手下征南军即刻进乌兰山“剿匪”,而现在正逢寒冬,此时进山剿匪,后果可想而知。
常钰青沉默片刻,突然轻声笑笑,对陈起道:“大帅,需要您给五万兵,步兵,不要骑兵。”
本就不在豫州城!
原来,她阿麦在他们眼中也不过是随便可以丢弃棋子,可也怨不得别人,是她把自己看得太重,其实在他们眼里,她不过是长得好看点、头脑灵活些,是她自己太把自己当成个人物。
“伍长?”张二蛋叫阿麦。
阿麦从沉思中回过神来,回头望眼后面并无追兵,不过还是说道:“快点回军中吧,省得再生枝节。”说完扬鞭而去。
与此同时,豫州城守府内,陈起脸色铁青,对周志忍和刚刚赶到常钰青寒声说道:“刚到军报,皇上派出犒军队伍在途中被劫,是江北军中唐绍义劫走所有军中赏赐,只留下犒军主使王大人以及圣旨,并派人送到豫州城外。”
陈起说罢拿起案上卷圣旨,缓缓展开,映入眼帘是背面龙飞凤舞两个大字:“多谢。”周志忍和常钰青脸色均是变,看着那明显被踩踏圣旨,眼中杀气,bao涨。
周志忍怒道:“绍义小儿区区几千骑兵就狂妄至此,竟敢辱皇使戏军威,看他是活腻歪!”
常钰青却冷笑声,说道:“怕还不是那唐绍义狂妄,他手中骑兵不过两千,敢做此挑衅,必然还有后招。想他这次打劫后应该不会再回西胡草原游荡,而是进乌兰山。”
陈起看常钰青眼,说道:“不错,唐绍义携劫掠钱财锦帛等大量赏赐进乌兰山。”
周志忍猛地用拳击案,“堂堂南夏正规军却做山匪行径,当真无耻!”常钰青低声冷笑,并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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