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兴搭箭拉弓,箭尚未离弦,对面常钰青似乎便已有感应般,竟转头向楼船这处看来,看得众人心中皆是惊。唯有卫兴嘴角噙丝冷笑,手中将弓略略抬高,放箭向常钰青方向仰射出去。
箭镞劈开空气发出尖锐呼啸声,箭道在半空中划出优美弧线,越过高点后仍声势不减,挟着雷霆之势直奔常钰青所在赤马舟而去,片刻之间便已经到常钰青身前。
常钰青脚下不动侧身疾闪,那箭将将贴着他肩头擦过,当声钉入船身,入木极深。旁边几名军士早已是吓呆,待反应过来后急忙拿起盾向常钰青身前挡去。常钰青侧头看眼肩头,刚上身衣衫却是已被箭气划破,他伸手推开身前军士,抬头冷眼看向卫兴。
卫兴面上不动声色,只从箭囊中取箭搭弦,弯弓仰射,就这样接连几箭射去,俱是瞄准常钰青人。
常钰青脚下如同生根,只上身或避或闪,几支箭均是紧贴着身边擦过,钉入四周船身。
远,如同在故意戏弄南夏战舰般,甚是猖狂。
有那脾气急些江北军将领看不过眼,把话直问到柳成脸上去:“鞑子如此猖狂,军难不成就没有赤马舟吗?”
柳成脸上略显尴尬,说道:“有,但是等从战舰上放下去时候,鞑子早就跑得无影,根本追他不上。”
众人见水军统领都这样说,那必然是无法,可是看着北漠人战船就这样明目张胆地在自己眼皮底下晃悠,均是气愤得紧。张副将眯着眼瞄瞄北漠战船距离,小声问阿麦道:“若有强弓,不知能不能射到鞑子?”
阿麦估量下双方距离,轻轻地摇摇头,赤马舟靠得最近时也有二百余步距离,又在江面之上,何人能在这远距离保持这高准度?除非是商易之在这里。
船上众人看得心惊,且不论这卫兴准度如何,只这臂力就足以让人惊叹不已。阿麦忍不住转头看眼卫兴,
张副将也觉得用弓箭给鞑子点颜色看看有些不太实际,便也不再多说,倒是卫兴听入耳中,心中动,转头低声吩咐身边亲兵回舱取他弓来。亲兵急忙退下,卫兴刚回过头,突然听人指着江心处叫道:“江中有人!”
众人闻声连忙顺着方向看去,果然见江水之中似有人在沉沉浮浮。片刻之后,艘赤马舟驶近那人,舟上有士兵向水中人伸出手去想要拉那人上去,可水中人并未理会舟上军士,只用手攀船舷从水中跃而出落入舟中。众人这才看清楚那人,年纪看似不大,身上只着条军裤,身材远远看上去甚是精壮结实。那赤马舟上早有军士张开披风在旁候着,那人却不着急披上,只从容不迫地擦着身上水珠。
张副将看着稀奇,忍不住又偏头对阿麦说道:“这人真是个怪胎,如此季节,竟然还会来江中游水。”
阿麦在旁却早已是心惊肉跳,刚才那人在水中时还看不太真切,现如今他到船上,离着虽远,却仍看个清清楚楚,那正在慢条斯理穿衣服人不是常钰青是谁!
亲兵已把强弓取来交给卫兴,众人皆知卫兴乃是殿前侍卫出身,身手必定不凡,见他取弓便知他这是要射人立威,时皆沉默不语,只想看看这新任江北军大将军到底有何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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