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拜相徐静上前说道:“走吧,秀儿那里有,好歹也是侄女,总能护她个周全。不过你若是另娶可得叫人给捎个信儿,总不能叫侄女直空等着你,有合适就将她嫁!”
阿麦眼圈有些泛红,哑声道:“先生……”
徐静忙后退步,冲着阿麦直摆手,“快走,快走,可别再用这手!”
张生在夺小站时候又受过伤,脚跛得更加厉害,拖着脚上前几步凑近阿麦。阿麦见他过来,眼中闪过抹愧疚之色,说道:“张大哥,谢谢你。直都欠你。”
张生敛手直说:“职责所在。此去经年,不能再护得麦帅周全,还望麦帅行走间仔细着,得保平安。”然后垂眼皮低声道,“麦帅不如去个好看得跟画般地方,有菜花、梨花、杏花……寻个故人,同赏赏春景。”
看着她这样笑容,齐涣满腔怒气下子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半晌之后却是失笑,“为何要和你这样个女子置气?”
阿麦却立起身来,敛襟拜倒,“多谢皇上成全,阿麦告退。”
齐涣看她许久,终于缓声说道:“去吧。”
阿麦应声而走,待到殿门处时却又停下,侧头郑重说道:“若国有外敌入侵,阿麦自当会再披战袍,保家卫国!”
齐涣应道:“好!”
这几年她四处东征西讨,哪里有工夫去摸此物,所以自然也没有长进,果不其然,棋只刚下到半,齐涣便轻轻地吐出个“臭”字来。阿麦执棋手微微颤,落子便有偏差。
齐涣默默看那棋盘片刻,轻声问道:“可还能悔棋?”
阿麦轻轻抿抿唇,答道:“落子无悔。”
齐涣便轻轻地笑笑,拈子又落下去,又落得几子,突然问道:“兵权在握,为什不反?”
阿麦淡淡答道:“唐绍义不希望再起内战。”
阿麦微微怔,随即便笑,轻声道:“好!”
张生惊讶地抬眼,见阿麦冲着自己眨眨眼
阿麦毫无留恋地离去。
齐涣低头看棋盘上那副残局,良久之后才忽然自言自语道:“就这样手臭棋,怎就会赢呢?”
宫门外,徐静、林敏慎、张生与张士强等人俱都等在那里,见阿麦身女装随内侍出来,几人都微微怔。林敏慎紧走几步迎上去,将个包袱塞入阿麦怀中,又将她推向坐骑旁,口中急急说道:“里面银票衣服什都有,快走,快走,免得夜长梦多。”
阿麦不禁失笑,故意逗他道:“跑和尚跑不庙,你急什?”
林敏慎却答道:“和尚跑还俗,娶媳妇生娃,有庙也不用回来!”此言出,其余几人都笑起来。
良久,齐涣才道:“不用像你父亲般死遁,放你做个富贵散人,你爱去哪里便去哪里。盛都永远有你麦帅府,逛得累就回来歇上歇。”
阿麦不语,齐涣又说道:“难道你要带着徐秀儿他们同随你四处流浪?刘铭还有杨豫都还太小,需要个稳定环境,大也需要个好前程。”
阿麦突然反问道:“是要留他们在盛都做人质吗?”
齐涣怔,终于怒,“阿麦,若就不放你,你能怎样?你可会以死抗争?”
阿麦抬头看着齐涣,脸上挂着些许狡猾笑意,简单答道:“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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