捧砚老老实实地跟在车后,时不时掀开帘子看崔燮眼。崔燮是现代社会长大,哪儿能心安理得地看着个十来岁大孩子跟在车后走路,在他掀车帘看自己时,便伸手攥住帘子,硬声说:“你到前面坐着去,要用人就在后面叫你,不然你这会儿看,也待不安稳。”
他说几回,捧砚才赶到车前,和父亲并排坐着赶车。
车子走出没多远,那扇院门便被人从里面砰地合上,关得严严实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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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天气极热,车箱里却窄小憋闷,两个透气小窗都给箱笼挡住。崔源怕小主人伤口化脓,离开崔府不远就停下车,走到车厢后查看他伤口。
崔燮把镜子交给小厮,让他还给主人去。
那小厮应声离开,刚走到门口,外面忽然响起道有些刻薄声音:“捧砚拿着镜子在这儿晃什呢?东西还没收拾好吗?老爷上衙前吩咐,今日必须把大少爷送回老家,如今都快过辰时,还有这多箱笼没装车,是想等老爷回家来再发作次!”
他趴在床上不好转身,只看出是个穿蓝色长衫人,脚踩在门坎上,像监工似指指点点。
门外又有个人说:“崔明,你也看见大少爷伤情,怎忍心这样催逼?”
崔明冷哼声:“源大叔,你老只看到大少爷有伤,没看到二少爷伤吗?你这话是抱怨老爷不仁,还是夫人不慈?看在你老跟爹多年交情份上只当没听见,你叫你家捧砚也别再里里外外地闲晃,有空还是去帮忙装车,早点上路大家都安生。”
路上人流熙攘,不少人打马从车旁边过,好奇地朝车里张望。崔燮拉着腰带宁死不放,坚决地说:“伤自己知道,敷上药就凉凉,不碍事。咱们在路上看也是白看,万再沾上灰土,弄脏伤口,反而容易感染,等到住地方会自己换药。”
崔源无奈地说:
有他盯着,仆婢动作明显加快,捧砚送镜子回来也加入搬家行列。箱笼只接只地往外送,搬得差不多,外面又进来两个高大男仆,架着崔燮就要往床下拖。
“源大叔”连忙扑上来拦着,叫人找张春凳进来,铺上几层被褥,那两名仆人往凳下穿杠子,大步流星地把他抬到后院。那里已停好辆青油篷小车,里面堆满各色箱笼和包袱,车顶还捆着几个,只在厢门旁留窄窄块地方,他得蜷缩着才能躺下。
崔源叹着气说:“这样窄车子,路上颠颠簸,碰到少爷伤口怎办?”
崔明淡淡笑:“大少爷是受罚归乡,又不是领差事回去打理家业,还能要多好车子?咱们家总共才几辆车,老爷要会客,二少爷要请医官,夫人也得吩咐下人出去办事……哪处离得开?依着老爷意思,本是要在外租车,还是夫人心疼大少爷有伤,特地给你们腾这辆车出来。源大叔回乡后也多多规劝大少爷,若他将来懂事,夫人说不得还要劝老爷接他回来。”
外院门槛已经拆掉,几个健仆拉着车出去,崔源也顾不得和他打口舌官司,出去驾上车,而后吩咐儿子:“你在后头跟车,小心看着大少爷,别叫他碰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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