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来时怒气早就忘到爪洼国去,强撑着辩两句:“从不这学,不也早早就考上童生吗?再说你、你这个课表订也不对,你怎不看《律》《令》,怎不学《资治通鉴》《历代名臣奏议》?”
因为四书五经权重高,取中不取中全看几道经义题,别都是锦上添花,可以往后推推。
崔燮笑而不语,请他坐下喝茶。
沙发垫子是在市场花三分银子麻袋收鸭鹅毛絮成,坐上去像要陷进去似,又柔和又松软。沙发背曲度也正合适,又垫鹅毛靠垫,不用像平常那样正襟危坐,自自然然就给人调节到最舒服感觉。
刚坐下那瞬间,赵应麟都有些愧对这沙发,觉得刚才不该因为它又窄又糙,垫子又不是绸缎包面就嫌弃它。坐着崔家沙发,捧着崔家茶水,对着崔家……世兄,他怒气怎也发不出来,哼哼两声,低下头。
床单订褥都是绸子,引枕上都绣满花,你这床单料子上连绣纹都没有……”
他是故意挑毛病,看到哪儿嫌到哪儿,把这屋子数落个无是处。待到把目光从书柜那侧转过去,看到对面粉墙上钉时间表时,却忽然哑嗓子,说不出话来——
那面墙上正平齐木光地方,用铁钉挂个薄薄、有如比赛记分牌那样数字可以活动杉木板子,上面写着行大字:距甲辰年县试还有五百二十九天。
三个数字是写在可以翻动小板子上,每过天翻页,可以眼看着考试日子天天逼近,直到最后那天……光想想这种感觉就让人毛骨悚然,坐立不安。
赵应麟觉得自己身怨气在这张牌子前面都要压散,悚然问道:“你怎弄这张牌子挂在墙上!”
崔燮平静地问道:“赵世兄生气?”
赵应麟咬咬嘴唇,愤愤地说:“你自己都要去,为何要告状?早知道你是这等什事都背后告诉家长人,、就不帮他们请你!”
崔燮正色说:“去不去,和世兄不能去是两回事。是京官之子,将来读书不好可以恩荫入监,选个小官;可以随父亲在任上管事;也可以娶个嫁妆丰厚妻子,斗鸡走狗度过生……世兄宁要与相比吗?”
崔燮淡淡地说:“因为不像赵兄这样已考上童生,得先去应县试。县试具体时间未定,只好拿春闱时间计算,前后反正也差不几天。赵世兄是要考道试,比多两个来月复习时间,可是两个月也是晃而过吧?”
“那,那也还有好六百天……”赵应麟僵硬地反驳句,强行把目光从计时板上挪开,却又看到崔燮给自己订时间表。
卯正晨起锻炼,辰时初刻上学,先生授课间隙复诵百行《四书》、十篇《诗》、临二十页字、做十二道破题,读章《书》《礼》《易》《春秋》。散学回家后先看时文集破题,背三篇古文,晚饭后休息两刻再开始温习白天笔记,背书练画……直至二更入睡。
明明也不是那种起五更睡半夜安排,可是怎看着他课表也让人心发凉呢?
恰好此时捧砚进来送茶点和书包,顺便告诉他们赵奎先回家。赵应麟叫他打断思续,才从这种考试日渐迫近,学习刻也不能停氛围中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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