匠人练这多天,早已熟练,印出来美人酡颜欲醉,秀发如云。岂止是比普通绣像版印出人物好看,就是市面上卖仕女图里,也不曾有过这栩栩如生人物!
这样图印成绣像实在可惜,若是印成画笺,张卖钱银子也有人肯买!
画印出来时候,崔燮还在书塾里,不能回来拿主意,几个匠人就找计掌柜来商量下。
计掌柜留着儿子看店,回来亲眼看着绣像图和他们在几张淡色彩笺上试印图像,心里小算盘扒拉几下,顿时算计出哪种更赚钱,更值得印。
刻书成本又高,速度又慢,实不如印笺回钱速度快。凭他这双做多年买卖眼力看来,这张图若印成画笺,订个两银匣价钱;甚或涂布些泥金泥银,就买二三钱银子张,那些大户人家少爷公子也是肯买!
脸儿,还有额头上发际弧度,可不都像你吗?”
捧砚叫他忽悠照半天镜子,终究还是觉得他说不对,捧着镜子看向他,又单纯又执拗地说:“还是觉得像你。你刚才勾着手指让过去时,那个笑样子跟图里美人样,就是那种……看就不怀好意神气儿。”
“……白疼你。”这孩子怎说话呢,他能是不怀好意吗?
崔燮收起晾干画纸,到后院交给匠人研究如何印刷。
这副画打开就引起众人惊叹,匠人们把画铺在桌上,凑近卷细看,也和捧砚样忍不住问:“公子怎画出这样画?简直与生人无异!”
他身上还负着私租书坊后院大罪,崔燮也没完全原谅他,只说到年底看帐面再论。所以他心底那股诚惶诚恐,拼命赚钱念头比谁都坚定,看着匠人们期盼脸色,便将手往桌子上拍,咬牙道:“你们等着,东家回来,这事来说!”
晚间崔燮回家时候,就看到容光满面计掌柜,和沓大小各异,印着美人图淡黄、淡青色笺纸。大笺是横印,比A4纸瘦长些,有在纸左侧印着美人图,有在右侧,有在中间;小笺比A5纸还小,印上图之后简直就像明信片;还有张在白桑皮纸上印正常绣像图。
他端详样稿时,计掌柜就搓着手侍立在旁边等着。直到他放下稿子,那双老眼里才放出晶亮光,强绷着笑意问道:“东家觉得这画笺如何?小老儿算过帐,若咱们印套这样画笺,不必多印——”
他晃晃手指:“套四张,卖两银子不成问题!若再多几张,还可以翻倍。外面那些卖仕女图也没有这般好看佳人,若用好笺纸印出来,那些风雅书生、官宦子弟,怕
崔燮笑道:“不就是对着人画。见天儿带着捧砚出入,看他那张脸看得跟印在心里似,画画时就照着画。反正他长得秀气,换个衣裳发式就像美人。”
李进宝耿直地说:“捧砚小哥不像这个,他看着挺老实,可没这勾人。”
崔燮也不想理他。
几个匠人研究阵,拿透明白油纸铺在画上勾描,分出几个图层来刻版。崔燮上色时就考虑到印刷难度,衣服颜色都只平涂次,极少用阴影,大部分色块只需印次,唯有脸部和发际线稍麻烦些,印时要用指尖轻揉出晕色。
但这技巧他前些日子就交给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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