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带这大盒子来装逼,就是为等人问。
崔燮垂眸笑道:“回先生,这是家书坊里新制菊花笺,弟子是觉得用菊花笺抄重阳诗更相配些,特地带来。”
“菊花笺?”主宾桌上人不怎急着作诗,倒是都颇有兴味地看着那盒子:“莫不是印菊花笺纸?倒是风雅之物,拿出来们看看笺上菊花如何,配不配得上这迁安才子菊花诗。”
崔燮干脆地应声,把盒子盘过去,露出卷成束画笺,两手各握端,极缓慢地从右往左展开。
最初露出来只是染成牙黄色,边角洇着自然水印空纸面。沈诤还调笑道:“若只是染黄花色,也算不得花笺,这样笺纸可配不上咱们县第才子词啊。”
”
郭镛却替他们说句好话:“怎不会,们在外院时就听见几位小友作诗,还是有些可取之处。崔公子虽不会作,却说愿意替们作个监场官,抄录好诗篇,适之兄就饶他们这回吧。”
林先生不好驳秀才朋友面子,也就冷哼两声,暂不计较他们,叫他们晚上回去各抄十遍《大学》——崔燮和岳肃两个没闹不用抄。
羡妒幽怨目光顿时都落到两人身上,盯得他们袍子都要着。
沈诤笑道:“既然人都来全,那咱们就先作诗,选出诗魁来再行酒宴。肃弟代招呼你小友们,这位崔公子既是监场官,就到前面这桌上来准备抄写诗文吧。”
众人都看着郭镛笑,他似乎有些腼腆,垂下眼说:“想来是这笺纸太大,菊花印在边角里,还没露出来。”
画笺继续展开,露出点淡绿裙角,秋色褙子,林先生脸上笑容微敛,露出点惊讶之色,疑道:“这是你店里请人画?竟真在笺上作画,这是要费多少工夫,却是有些奢靡。”
崔燮手指错,整幅画笺展开,露出手执白菊花窈窕佳人。这下子不只是林先生,主人沈诤和主宾郭镛等素有才名、见过不少传世书画秀才都忍不住站起来,惊异道:“这是谁画?这样画居然拿来作笺纸?”
他这才抬起头,对众人微露笑容,不紧不慢地解释道:“晚生之父只是清贫京官,又岂能奢侈到请人作画以为笺?这是晚生前些日子蒙林先生赐卷京里来好文章,特地为其中首菊花诗配画。因其画与重阳相宜,才叫店里工匠印出来作消遣,并不费多少物料工夫。”
他把成卷画笺打开,每人送张,指着美人图旁小诗说:“
林先生说:“年纪已大,不跟你们这些才子相争,今日就忝颜来作个裁判官吧。”
众人都是来作诗,谁也不跟他争这个,他便起身对秀才们说:“既是重阳日,便该作重阳诗,便指菊花为题,各作首,务用新诗,不许以旧作敷衍。”
妓女们也嘻笑着求这些才子作出好诗赠给自己。底下不管秀才童生,在美人关注下皆是精神百倍,自信满满地铺开纸笔。
沈家侍女点上篆香计时,又给崔燮送上笔墨和精致彩笺,供他抄录佳作。崔燮却不肯要,而是指着笺匣说:“自有纸,有劳姐姐。”
林先生坐在主桌上,离他不远,眼看见他桌上摆着个书匣,便指着问道:“你带是什书,莫不是留功课还没作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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