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童连忙下去端茶，崔燮起身行礼，恭恭敬敬地叫
声“大人”。戚大人随意地点点头，坐到上面太师椅上问道：“可知道
今日留你下来作什
？”
崔燮道：“晚生不敢妄猜。不过如今已近九月，离着明年县试仅五个月出头，大人此时留晚生下来，许是有些关于科考
事要嘱咐。”
戚县令又问：“你文章写得怎样？”
崔燮现在每天要作三篇文章，每篇都按着八比格式，规规矩矩地写上三五百字，内容文字不敢说多好，至少破题是破题、八比是八比，结构工稳整齐，比偶对句也挑不出什毛病来。
他起身问道：“学生这两天新作几篇文章，大人若要听，便背来。”
书童端上干荔枝汤来给他解酒，又在案上摆佛手去酒气。
崔燮喝着酸甜汤水，却不明白县尊是怎挑人——叫他参加这个嘉奖举子小鹿鸣宴已是荣耀，怎宴后不留举人，只留他这个小小白丁下来？
是要留他下来教导几句，让他好好读书，还是县尊大人也看他们批评三国，催他更新？
他苦思不得，只好问
旁伺候书童。书童凑到他椅子旁小声道：“你那风流艳事叫人捅出来，大人这两天可直想着怎教训你呢，你要小心啊。”
有什风流艳事……这身高还不知过没过米七呢。
戚县令看他这胸有成竹样子，心头怒火略平几分，道：“不必背，今日不是来考教你，不须花太多工夫。只出道题，你破来就是。”
崔燮静静听着，他出却是道小题，截《孟子·离娄下》第三十三章“齐人有妻妾”中句子“而未尝有显者来”。这是小题中单句题，截去本章上下相关意思句子，独留这句含糊而不能显示出孟子真意断句。
然而破这种截上截下题时又只能扣着题目本身来答，不能连上触下，用到全篇中有而本句中未曾给出字眼。也就是不能写出“齐人”“妻”“窥伺”之意，只能深挖“而未尝有显者来”背后所暗示怀疑之意。
他找到题眼，便扣着“怀疑”“未尝来”主旨，斟酌词句
他苦恼地挠挠头，凑过去要书童跟他多说几句。书童先朝门外看眼，兴致勃勃地问他：“你书坊里那个美人是什样，有美人笺上好看吗？有貂蝉好看吗？那真是王公子养外室啊？”
崔燮“嘿”声：“敢情是她。就没见过她真容长什样，实话说吧，那铺子已是租给她家没办法，可能去看别人妾室吗？知道有这事后就没再靠近过书坊，掌柜和伙计也不往后走，里面闹出什乱子来，真都不与相干。”
他巴巴儿地解释着，希望书童帮他转达给戚县令，加强下可信度。书童却贼兮兮地笑说：“替你说可以，你也给几张崔美人儿笺呀。要新出三国笺，昭烈帝、武侯、关公都行，不要曹贼那些人。”
崔燮点点头道：“那叫他们攒套蜀国君臣给你。之前出画少，只能按文臣武将分，往后人出齐，就按三国和汉臣分，各出套吧。”
他这里说说笑笑哄着孩子，却不防外头已经进来个要拿他当熊孩子管教县令，推开门重重地走进来，垂下眼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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