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燮愣下,落在刘御史眼里,又怀疑他根本不知道捐献图书馆事。他微微欠身,看着崔燮温声道:“你只管说实话。本官与谢千户皆是奉皇命而来,无论有什委屈,们都能为你做主。”
谢瑛也笑着说:“刘大人说得不错。你有什冤屈只管当面回来。天子圣明,烛照万里,等深荷皇恩,岂能容那些鬼蜮伎俩戗害好人?”
崔燮回过神来,连忙踏上前步,看着两位钦差坚定地说:“那图书馆院子是主动捐给本县,不曾有任何委屈。两位大人来问这些,莫非是不该捐这地方?”
当然不是。
捐产业给朝廷是义举,迁安县建图书馆无偿供人看书也是德政,任谁也不敢说不对。御史要奏,钦差要查本也不是他们不该捐院建馆,而是这个去年还未成丁孩子怎想到要捐院子——
得气色好看。但这回他是刚从考场熬出来,整个儿人都有种疲惫憔悴感觉,脸色也不知是冻还是累,白得透着几分青气。
但他身姿比从前更修长挺拔,穿着层层叠叠玉色长衫,就如同株玉树立在堂上,照得内堂都亮几分。他脸瘦,下巴也尖出来,却不是那种病态凹陷,而是从小孩子般团团可爱里长出股英气。
唯有那双眼变化不大,眼尾略略挑起,垂眼时只觉着温润清秀,抬眼看人时却流露出种灼灼光华。
谢瑛是来问他事,却不是来看他行礼,见他躬身便说:“不必多礼。刘大人、张同知与本官不是讲究俗礼人,你也不是罪犯,别站着,到张大人下首坐着吧。”
刘大人看他眼。他只当没感觉到,托着茶盏说:“给崔公子上盏茶。圣命既没说要拿问他,就还该给他官籍子弟、府试学子应有待遇。”
是真个出于本心,还是被人诱骗?
刘瓒身子倾得更厉害,几乎要从椅子上站起来,看着崔燮明亮清澈双眸问:“你去年还不曾成丁吧,小小年纪,怎就知道捐赠院落给县里建图书馆?可是有人教给你这些?还是许诺给你什?”
崔燮眉心挤出几道浅浅川字纹,反问他:“大人怎会这样以为?捐赠图书馆事是出自学生本心,至于前后经过,戚县令那篇《修迁安县图书馆记》上写得清清楚楚。学生是为叫先母嫁妆施用在更有益地方才将其捐出去,并未受别人劝诱。”
刘瓒拧紧双眉微微放松,又问道:“那店铺既是你
居然还有圣命?不过不是来抓他,那说他应该是证人?不会是白莲教又闹什事吧……
以崔燮贫瘠经历和想象力,也就只能想到这点。不管怎说,只要不是来抓他就好,他顺势起身走到同知张桂下首,却是没坐下,而是恭恭敬敬地拱手道:“不知大人要问什,崔燮定知无不言。”
刘瓒对他那张脸也是很喜欢,只是怕他德才衬不上脸,恨不能当场考校他番,确定那三场卷子真是他自己写,还是事先猜到题目,请人代笔。
不过他是奉命来问案御史,再想问也得忍到办完案子再说,因此也等不得他坐下喝口茶水,便直接问道:“迁安县县衙后街那座图书馆原是你家里产业?是你献给迁安县?”
不是白莲教?是图书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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