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转身向张同知拱拱手:“那就劳烦同知派人去跟崔公子同乡解释下。方才查考他背文章也花不少工夫,看着外面天色不早,也该……”
“也该留他下来吃些东西。”谢瑛十分自然地接话:“科场里吃不好歇不好,好容易考完三场,却又被咱们叫来查问,想必这学生也是心慌神乱,又疲又饿。若叫他饿着走回客栈,心里倒有些不落忍,何不叫他随咱们吃晚饭再走?”
刘御史有些意外,不过犯不着为这点小事驳他面子,便笑道:“也好。将来这也是辈中人,张大人和只当提前结识科场后辈吧。”
张同知在两尊大佛面前煎熬着,且喜有个崔燮帮着挡雷,排宴时就把刘御史安排在上首主宾位,谢千户在下首,自己跟崔燮打横做陪。锦衣卫缇骑们则在花厅另开席,有通判、经历两人陪饮。
刘御史新得个神童,喜欢得不知道怎考较好。在宴上喝几杯酒,忽然想起来还没考他作诗,便指着窗外柳枝道:“谢千户和明日就要走,你便折枝柳枝,作个送行诗给们。”
刘御史还在可惜神童,谢瑛却站起身来,走到他身侧问:“大人可考校完?”
这声并不算高,却恰好打断刘瓒满腹慨叹。他把手从崔燮肩上拉下来,回头看谢瑛眼:“是,该问案子也问,该考文章也考。依本官看来,戚县令确实清白,崔燮亦是忠义可夸,谢千户可还有什要问?”
谢瑛道:“刘大人问清清楚楚,本官没什可问。只有件事,想要请张同知着人安排下——”
同知张桂立刻站起来,恭恭敬敬地答道:“大人请吩咐!”
谢瑛温和地说:“张大人何须这拘谨,本官也不会把你怎样。们锦衣卫也是讲理去处,只不过们北镇抚司是办皇差地方,外人不知究底,以为锦衣卫动辙就要拿人、拷问。实则那些忠义报国百姓,清廉能干*员,们锦衣卫也是敬佩,遇到那些人受冤枉,还要替他们平反呢。”
谢瑛看崔燮眼,含笑问道:“上次从迁安县回京,想要你首送行诗,你说还不会作。今日要从永平府回京,你可学会?”
宋朝以后送别诗词,崔燮只记得道“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别提应不应景,就连体例都对不上。
反正他文章已经叫御史认可,洗脱文盲名号,这个诗就再往后拖拖应当也不要紧——《儒林外史》里不是都说,“当今天子重文章,足下何须讲汉唐”?
他越想越理直气壮,看向谢瑛,丝毫不
张同知汗都要下来,低着头只管唯唯应声,句话不敢答。
谢瑛自己辩白几句,又叹口气,对张桂说:“同知大人这样与本官相处过人尚且战战栗栗,外面那些百姓听说锦衣卫接走崔公子,又是监察御史问事,岂不都要吓坏?”
张同知这才知道他意思,连忙说:“下官这就安排人去安抚他家人朋友。”
刘瓒也说:“千户想得周到,本官心只想着问案,倒忘这事。你们锦衣卫……”还真是不如不去。光接个来府衙里也就吓唬家,再到客栈去看看,那群考生都要跟着受惊。
到时候院试可都怎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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