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山满面春风地答礼。他来回跑迁安多少趟,如今见崔燮亲自上门,就知道自己往后终于再不用跑,心里暗暗念几声“弥陀”,格外热情地招呼他们。
谢家老管事也想来看看勾搭他们千户读书神童长什样,亲自领着人送茶送果,坐在偏厅里陪着崔燮说几句话,问他怎想要来看他们千户。
崔燮笑道:“早该来拜访千户,只是家里出些事,向不得工夫。如今赶上国子临休沐,便带些礼物过来拜访,还望老人家替转呈千户。”
崔启过去代他奉上新写礼单,老管事起身收下,满面笑容地说:“崔案首忒客气,等大人回来,老朽便将东西样样搬去给他过眼,不能辜负案首番好意。”
他扫眼礼单,见都是市面上能买着东西,没有从前那些书啊画儿,忍不住就有些可惜。
打从上次叫崔源进京送礼,崔燮就记下谢千户地址。
本当进京就拜见他,只是这趟进京是为那个案子回来,到家又是礼部演礼、又是进宫奏对、又要回乡祭祖……再加上有崔老爷在家里晃着,他怕节外生枝,就直拖着没成行。如今崔参议到云南上任,又恰好赶上国子监放假,正是出门访客日子,他们书斋事等见完客再说也不迟。
崔启和小计掌柜也是赶车来,崔燮索性把礼物搬到他们车上,打发那个车夫回家。因说是去给谢千户送礼,小计掌柜又嫌他礼看着不热闹,不像个送礼样子,又代他买篮时新佛手瓜,两盒寿字篆香,四攒盒点心,几件象牙雕小摆件儿。
计都原还想叫他买条犀带,崔燮跟着挑几条,都不大可心,索性还是等做衣服时画电影里让人配套做来。他便扔下那些腰带,改买对犀角杯子,带着两人道去谢府门上。
门子虽不认得他们,但看到投帖上“国子监生崔燮”字样,眼睛立刻就亮:“原来是作《四书对句》崔案首!案首请进来少坐,家大人早上去镇抚司衙门,过不多久就能回来。”
从前送两张画儿可比这些俗物强多,他们千户看着也喜欢。这崔公子在迁安倒爱送画儿,怎进京就不送?
他心替谢瑛着想,仗着自己年纪大,又是个家人,便老着脸皮问:“其实们千户更喜欢案首画儿和书,从前那两张画就直挂在内室欣赏着,后来出《四书对句》更是不肯离手。老奴厚颜问句,案首如今可又有什新作?”
崔燮摸出银子要打赏他,捧砚便已先送上去。那门子连忙推辞:“们大人向推崇案首书,家里也时常惦记你老,怎好要你银子。”
两方来回客套几句,那门子才肯收银子,领着他们到客厅里坐。谢家家人大都听过崔燮名字,知道他大体情况,见门子领着个十六七岁、好看得叫人眼前亮少年监生进门,顿时都猜测他是不是姓崔。
谢山是认得他,远远便迎上来叫道:“崔小公子,你怎来见们老爷?”
崔燮笑道:“原来是谢大哥。进京许久还不曾见过千户,今日特来拜望。”
崔启也笑着叫他“谢山大叔”,只有小计掌柜没怎见过他,在这锦衣卫院子里还有些拘谨,低头恭恭敬敬地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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