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再见面,他就改穿素淡、衣料普通书生服,神色也内敛许多。可是这两次见面因穿他衣裳,锦衣光彩衬得他容色光艳,眼神也明亮灼人,仿佛又回到初见面那个夺目小公子。
被褐怀玉……是不是就说这样人?
记忆与现实在眼前重叠,谢瑛不禁伸出手托他下,感叹道:“长高。”
崔燮如今就爱听这个,顿时头也不晕,腰也不酸,悄悄挺直脊背,踮踮脚尖儿,状似不经意地说:“谢兄真这觉得?倒没怎注意,约是这些日子在家练剑,拉开筋骨。”
谢瑛讶然道:“你会剑法?只知道你会骑马,剑是和谁学?”
崔燮揉揉眼,又揉揉眼,眼前还是片艳红。衣料上织正是他那天亲手挑出来纹样之,细滑如水绸缎上织着金花,叫车外阳光打,光彩灼灼。
这竟真不是梦,也不是他摔糊涂,谢千户正是穿着他叫人做衣服出来。
崔燮把手撂到门框上,又看两眼衣裳,然后才想起来要下车。可谢千户这时候正站在车门外,离得近近,他要这出去怕要撞着人,便抬起只手虚拱拱,抬眼看向谢瑛,说道:“谢兄,要下去。”
这抬眸,正好看到谢瑛脸对着他,嘴角微挑,目光温和,并没有他梦中看到凌厉感。但他还是下意识垂眸避开那道目光,低下头准备下车。
谢瑛却给他留出跳车空间,反而又向车里靠步,伸手摸向他额头。
他毫无保留地说:“也是在迁安时,蒙兴屯右卫指挥使王大人叫人指点。那时还学枪棒和朴刀,不过那些长家什在京里都不方便练,回家后向只练剑法。”
谢瑛看着他身材,沉吟说:“那种军里剑法,单独施展开威力不大……待会儿看看你架子,若有不合适地方,就帮你点拨二,省得你白白苦练许久,到用时却不如人。”
崔燮惊喜地说:“谢兄叫来这里,是为点拨武学?那可多谢,打从快县试时就没怎正式练过,这些日子重新练剑法,还担心有忘地方呢。”
谢瑛笑笑:“这倒不急,先进去坐坐,待会儿带你
崔燮不由自主地缩颈,抬手架下,急急地叫声“谢兄——”
话音未落,那只手就落到他帽沿上,替他正正帽子,而后又收回去。谢瑛看着他眼睛以上部分,满意地笑笑,说道:“帽子要掉,帮你正正。不要急着出来,先在里面整整衣裳,叫人拿脚凳来,踩着下来就好。”
崔燮脸色微红,才知道谢千户是怕他衣裳乱,叫人看见丢脸,别都是他自己胡乱脑补。他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整理衣裳,谢千户朝后让让,叫庄户拿矮凳垫在车后。他整好衣裳,就只手扒着门框,迈步从车里下来。
凳子略有些高,他是从上面跳下来,曳撒下摆在空中散开。裙摆上织金线灯笼纹样反射着日光,华彩流动,映得那身淡绿衣裳似块美玉在日光下舒开光彩。
谢瑛忽然想起初次见他时,他也是从辆马车里下来,穿着闪亮绸缎衣裳——当时穿什记不清,只记得他两颊红得像同涂胭脂,那双眼抬起来看人时候,明亮得如有像火焰在其中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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