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这干下去,大明朝离着军民鱼水家亲也不远。
他把谢瑛信收好,跟李东阳帖子搁在同个书盒里,又叫崔良栋过来,问他最近有什关于锦衣卫传言没有——就拣着好听说,别锦衣卫抄家抓人
随着“清茶”连锁茶铺开张,越来越多人围观过锦衣卫缇骑喝茶,见识过他们公干之余和寻常人差不多行事,锦衣卫名声也渐渐有变化。
最早感觉到传言风向变化,就是谢瑛他们这些满街巡逻人。
从最初见者回避,问案时邻居皆畏锦衣卫如虎,到后来人们渐渐不怕他们。还有人趁着吃茶工夫给他们传消息,告知他们恶徒聚居之处。锦衣卫就凭着这些消息,从城外堵住队夜间结队翻墙,抢掠人家财物妇女贼人,审出来几桩旧案。
谢瑛写信与崔燮,深有感触地说:“这些日子管束属下有些严厉,他们又苦又累,心里也憋着怨气。亏得你建这茶棚,他们有避避风雨,早晚能歇歇脚、吃些东西,心里舒坦,做事时也有气力。如今百姓们待等也不似从前……”
他以前带着缇骑出入办事也尽量约束众人不害民众,但也不似这们严格。这回承旨扫除凶徒,与百姓来往多,又能直维持着不侵扰百姓行事,世人对他们锦衣卫观感才开始好转。
憋到极限处忽然爆发出来:“东家不让要钱!东家说,这摊上东西已收定钱,锦衣卫来不许要钱!”
喊声传出几丈,围观团街坊、客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不敢要和不能要,这可就是两回事。那些原本义愤填膺人仿佛叫泼头冷水,尴尬地说不出话来。人群外低低议论声也转风向——
人家锦衣卫包个茶摊子喝茶,又不扰民又不生事,顶多就嘲嘲别人肚子大、穿得村气……如今京里确时兴穿衣裳,直身又不是没有瘦,这书生自己穿肥大,又有什可不高兴?
看来锦衣卫风气真是要变。
这当中也有崔燮帮助——
不提供茶饭棚子,就说他请旨初衷不也就是为能在清流口中得个“好”字,好跟崔燮公然来往吗?
若没有这点念头撑着,他可能还在随波逐流,依着锦衣卫旧习行事吧?
这些心事当然没写进信里,写不过是些百姓都能看见寻常事,连未结案子都不能说。但崔燮就硬从这些平平淡淡词句里看出他背后感激,和对锦衣卫平素行事反思。
他就说谢千户这好人,刚见面就能为他挡住白莲教祖那刀,又肯给他留上好金创药,对别人肯定也样温柔。
围观群众中又有人议论起前两天看见锦衣卫从行院人家家里解出两个采花贼、在刘家胡同抓偷某侍郎夫人肚兜飞天大盗……故事。
群人进茶馆,坐在锦衣卫刚坐过椅子上讲起来。说得活灵活现,把刚才对锦衣卫欺凌百姓愤恨抹得干干净净,俨然把这些锦衣卫当成传奇小说、话本里侠客吹捧起来。
唯独那个叫人嘲笑肥胖书生沉着脸往椅子上坐,吩咐老丈:“再上碗泡茶,不要芝麻、胡桃、盐、桔饼……就要清茶!”
茶久服能轻身,等他瘦,看他怎——等他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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