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美滋滋地转着小心思,李东阳却没像他想那痛快便同意,而是先问他:“那是谢镇抚家传武学吧?你轻易教兆先,不怕他不高兴吗?”
他这个弟子经历也未免太传奇。文能考到举人,武还会枪棒剑法……是不是将来考过文试还要考武试?
难不成大明朝也要在他手底下出位文武双进士?
可惜今年十月武乡试已过,武会试也在文会试之后,只听有先中武试再考文试,倒没有抛下官职不做,跑去再考科进士回来。
李老师自己也越想越远,没注意崔燮身上直往外冒喜气。
师兄,这法子只适合庸材,用不到你身上。那些卷子给你做,难道你还会错?咱们家读书不讲究蒙头背诵,要心有所悟才是真读进书。”
原来李老师讲究快乐教育。
也是,他们父子都是天才,收徒弟也是天才,天才学习上就是有特权嘛。
崔燮怪不要脸地把自己归到真天才堆里,笑吟吟地说:“还是恩师会因才施教,弟子就只是个会逼人背书村儒罢。那两个孩子若有师弟天赋,也不那逼迫他们,肯定要来老师家求求教神童法子。”
他轻轻拍老师记马屁,看着师弟充满自信、红润生光小脸,顺口问道:“师弟近日能走多久,有半个时辰?看师弟气色见好,若是有力气,就可以正式练武强身。”
崔燮看着给他创造条件约会李师弟,格外温柔地说:“老师说得是,险些忘记问。那只能劳师弟等等,去问问谢镇抚可否转传给你——他人十分和气,说不定还能教你套养生拳法呢。若有拳法,倒比用刀剑更安全,等学会就来教你。”
李兆先强挤出个笑容,客气道:“不急,不急,如今都十月天气,这冷怎好叫师兄为在外头学武艺呢?看还是先散步,多散几趟,散久会儿,等明年暖和再学拳……”
他干笑几声,生硬地转移话题:“父亲近日新作首感叹岁月流逝、毛发转白古诗,题作‘问白髭’。语短意长,简当精要,颇有古诗十九首之致,待诵给师兄听。”
李师弟小脸儿“唰”地掉下来,双臂拢在胸前,惊恐地看着他。李东阳看儿子眼,有点担心地问:“他这小孩子能习武操训吗?听人说,练武容易磕碰,练不好还会在身子里留下暗伤,还不如就这来回走呢。看这法子倒好,就让他走得再久些不行?”
崔燮摇摇头:“久行伤筋,久立伤骨,小孩儿筋骨软,做什都不能太长久。也不教师弟什长枪棍棒,只有套从前跟谢镇抚学剑法,又灵倒又不伤身,叫师弟跟学学吧。”
李东阳诧异地看他眼:“你不是天天都得上学吗,哪来时间跟他学剑法?”
崔燮更无辜地看回去:“就是刚进京那阵子。那时不是去谢家谢他救命之恩?他看出在家乡学过武艺,是个可造之材,就教套剑法。也是趁休沐日去学好几趟才学会,是套真正好剑法。”
趁这机会跟老师报报备,他们从前偷偷约会事就能洗白,往后还能有借口给师弟学健身拳法,有空晚上就去约会,岂不比初十五偷偷见面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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