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榷正欲最后清查次,把黄家做个隐户典范处置,却不想天意不在他,连这点事都没做好,他就被强按在参议衙中,与剩下三位同僚交接。
他腔壮志终归化作流水,只能叫人收拾后院,带着数船从云南新添置家什财物,两个妾和个不想看见儿子、群无用家人与对怎看怎像看押犯人差役似护院踏上还乡之路。
这趟从冬天走到春天,近京师时冰都已化,倒是顺顺当当就进京。到京城崔府时候,府里还是处处挂白,进门崔燮便抱着神主牌位出来接他,红着眼圈说:“儿未能请得长假,扶棺回乡,只得先将祖父安置在城外平坡寺停灵。父亲既回来,儿子们就放心,就请父亲安心服丧,送祖父棺椁回乡安葬吧。”
崔榷脚还没站稳,就要被儿子赶回乡下老家,气都要喘不上来,咬着牙说:“灵主设在何处?先拜你爷灵主,再拜你奶,安葬之事过几日再说!”
他父亲是去年过身,丧事已完小半年,家中灵堂早已拆,他就在院子里换上孝衣,朝牌位行大礼,苦苦哭阵,三个儿子都在后头相陪。
别再来看,是二嫁之身,还给人做妾,你认对你没好处。回家你跟你哥说,对不起他,给他磕头,往后吃斋念佛,盼着他好,望他看在悔过份儿上接着善待你……”
她不仅要替崔燮祈福,还打算看在这个继子和亲子面子上,放过他们爹。
她回府之后便对黄家家主,自己千挑万选新夫婿说:“崔家老奴爹死,人马上就要回京。看他也是人走政息,咱们家田土人口早晚也能要回来,老爷便看在妾面子上放开此事,往后不必叫小海京去布政司衙门,只当这个人没,咱们安生过日子吧?”
黄家老爷正叫崔榷联合府里几个大户逼得焦头烂额,猛听得他要丁忧,喜得大笑三声:“天不绝黄家!那姓崔竟要走!好好好,他以为自己还能在这云南当土皇帝,这些日子折腾得过瘾,如今他不是在位参议,就是个身无官职人,岂能不送他份大礼!”
徐氏自己就是个贼心大胆人,听他这话就知道这活土匪饶不过崔榷。可她儿子还是崔榷儿子,若这老子倒霉,他儿子岂不也要跟着受连累?
行过礼后,他便去堂上拜望老母。
崔老夫人经历夫丧,也似老几岁,满头银地,精神
她恨崔参议数年,如今倒要捏着鼻子给他求情,求新夫……起码别连她宝贝儿子道劫杀。
黄老爷笑道:“你也太小瞧,是那等只会杀人土匪?你儿子也是半个儿子,若没他带来好消息,那崔扒皮也走不,为这也不能害他性命。”
他只要他们家在云南过得安生些,只要这个崔榷再回不来就是。
黄老爷立刻派人送大礼给云南府剩下三位左右参议,求他们和崔参议交接清黄册事务后能抬抬手放他们马。那三位参议拿钱办事,立刻告崔榷个闻讣报不立刻去职服丧过失,要布政使大人夺他权。
周大人早看不上这只会惹事参议,不待他原籍官府移文过来便痛快地许他还乡,连清黄册事也叫停,只叫他立刻交盘明白首尾,尽快离府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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