员,岂能受辱于军汉之手!这些人是故意陷害他,为叫他低头受辱!
那些手拉开他衣裤,逼得他终忍不住叫出“岳父”二字:“岳父是榆林卫镇抚刘大人,你们岂能这样对!”
那汉子早接上司严命,叫人用棍子压紧他肩、腰、腿,冷笑道:“崔大人既是做过官人,又有做官亲戚,竟不知做官者是犯人亲眷,临事当回避律例?你运粮失期依律当责笞刑,本官看在刘镇抚和两位小爷面子上,没叫你在院子里扒裤子见人,改在二堂里用刑,你竟还嫌不足?”
他将筒中小签往下扔,喝道:“竟欲倚亲戚之势压制本官?们军中却容不得这等不法之事,给本官再加十板,打!”
木板入肉声响脆生生地响起,夹杂着崔榷惨烈呼声。刘镇抚与留在城中二儿子共坐在后面小屋里听着,听他声音渐渐低微,不禁有些担心,问侍奉在旁儿子:“那崔榷是个刚出诏狱犯人,又风尘仆仆跑到边关,身子都酥,还经得住经不住这几十板子?可别真个把他打死,燮哥还得给他守孝,这不耽误他做官?”
他儿子只恨打得不够狠,更不在乎崔榷受得住受不住,笑嘻嘻地说:“打是小板子,不伤身。他在云南搜刮民脂民膏,定然养出副好体格,哪儿有这快就死?大不打完把他留在边关养几个月,明年好再放他回去,反正他还得纳四年,且慢慢折腾。”
要是打死也没什不好。崔燮直不能成亲,不就是说怕妨父祖兄弟?如今他祖父已殁,只要父亲死,兄弟分家,他就能成亲……
刘家父子二人在小屋里静静听着外面传来板子声与越来越沙哑叫声,待那声音渐渐小下去,刘镇抚才下决心:“你把文书做干净,别叫人日后查出痕迹来。咱们便不留崔榷养伤,将人这送出去……”
他怎也不能亲手弄死外孙生父,崔榷生死就由天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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