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间朵颜三卫鞑虏侵入辽东,义州官军踞城而战,凭高而厚城墙防住鞑靼围攻,并以投石器连投水泥块砸伤敌寇,斩首百四十九级,夺马二百匹。
蓟辽间久久未能重修长城段段开始翻修加固,边城间抢掠商人百姓小股散虏渐渐减少。九月蓟镇重新修整完整段长城城堡台墩,将木制关寨外敷水泥灰,数日间筑成坚固石堡,抵住几回小股虏寇侵扰。
……
朝中多年没有这样多、这样集中胜报,几乎每封奏报都是好消息,送来人头也是真正鞑靼、瓦剌人,而不再需要杀良冒功。大明战力之盛几乎要恢复到永乐天子在位时候,连兵部尚书马文升都偷偷拿出久藏多年复套书,在家里看到半夜。
河套。
口户籍,讲课时穿插着列数据,让太子直观地知道大明有多少户百姓、多少丁口,并时不时提问,让他计算百姓平均赋税和劳动强度。
太子大着胆子让身边内侍代算,崔燮也不说他,只要得出答案对就点头称是。小太子于是胆子越来越大,每次都直接叫内侍算,得出之后再亲口告诉崔燮,然后摆出副小大人模样感叹:“想不到外头百姓如此艰辛,孤以后定要爱惜粮食,不浪费民力。”
崔燮含笑夸他两句,又留作业叫他课后叫人量出农夫们耕亩地有多大,亲自绕着走上圈,再叫人装上两石粮,他去亲眼看看农民们在这亩地里耕作年收获有多少。
他要让朱厚照知道这个国家有多大,多沉重负担压在他身上。这个孩子可不能长成历史上那个游龙戏凤明武宗,这个国家、这多百姓、军人,禁不起他和他宠爱太监、武官们折腾。
太子尚不懂这里面深意,但觉着这种实践作业半点儿也不嫌难,他也愿意做,便答道:“孤定用心看,用心体会里面藏着百姓心血。”
若能收复河套,就能彻底截断鞑靼对京城带威胁,将虏寇御于国门之外,不再复演土木堡之变耻辱。
边关城墙堡墩都已经用便宜易得、几日内就能干硬水泥加固得稳如石筑,崔燮又献上能让将士们目力加长数十倍望远镜,如今敌虏几乎已经不能侵到边城之下。马尚书心中渐渐滋生有生之年看见复套期盼,又怕如今国力不足以支撑此战,不敢轻易上疏……
但这年新年将至时,回京参加考察福建布政使李琮却献上样海商们自吕宋岛寻来,亩产可达千余斤甘美薯类——同带进京来,还有那几名从吕宋偷运此薯回国,并帮着
太子真是位贤明储君,将来必定是和今上样仁君!
几位讲读官听着他小大人儿似说话,都觉得天佑大明,自己多年心血也有回报,吃讲筵时越发激动,边喝酒边向往着将要到来盛世。
盛世好像也真地伴着他们这位聪慧早熟少年太子成长,飞快地来临。
从四月初甘州边报,斩获鞑靼小王子所率虏寇三百余人后,道道边报就如飞雪般涌入朝廷——
四月底虏寇攻打锦州,官兵以水泥灰洒向城下,又以大锅盛水浇之。攻城虏寇与下方马匹身上沾水泥,在长久夺城中水泥渐渐硬结,拖得敌人与马匹行动不便,退走时被官兵掩杀,斩首百二十五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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