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出新论文,发表到晋江上,他余额里就又能有钱,又能买买买!
他像看着帐户余额样脉脉含情地看着持螯高吟林增(广)生,用铜剪铜匙优雅地剔蟹肉王廪生,用筷子击酒杯为拍、高诵“蟹螯即金液,糟丘是蓬莱”许案首,为美少年抹鬓擦汗赵……
哦,这个就不用看。
他默默把目光转开,眼角余光扫到桓凌,却见小师兄也看着那些书生发名士清狂,神色间却隐隐有几分不赞同。
他下意识站起身,挡住桓凌视线,不想让他受时俗污染。满桌书生见他这个主人起来,顿时吟诗也停、发狂也住,都以为他要敬酒,各自低头看看酒杯,该满都满上,又把尊臀稍稍往上提几分。
有些生疏,待看多就好。”
……这个,见仁见智吧。他两辈子加起来,虽然还在能参选杰出青年年纪,但在学术方面就不好跟年轻人比。
宋时笑笑,老气横秋地拍着小师兄肩道:“这回清理隐田都靠师兄。”为表示诚意,中午酒宴上来,他拉着这位小师兄坐主位,亲手替他布几道菜,斟杯酒。
这场宴席虽然是在洪水泛滥地方,依然安排得十分丰盛,却是道燕窝席:正宴计有十二碟,六大六小,主菜是切成百合块蛋糕作底,加虾肉、鸡片、石耳,清汤蒸制品燕窝、配有鸡鸭鱼肉、螃蟹、海边特产柔鱼等。
在京里只有南货店卖鱿鱼干,武平这边虽是山区,但福建毕竟靠海,总有法子运送鲜鱿鱼,清清淡淡地烧出来便是道脆嫩可口佳肴。更多则是鲜鱼——这些日子各处发洪水,河里几尺长大鱼都叫水冲出来,俯拾遍是,真个应诗里写“竹笋真如土,江鱼不论钱。”
宋时反应过来,忙拿起酒杯,拉长面孔严肃地对众生员道:“今日良宴会,本该行乐及时,可如今外面水患未退,眼前尚有百姓受苦,咱们在此饮酒已是过于享受,又何忍如平常般欢乐?诸位贤兄莫怪扫兴,今日便有诗词文章,也该是愍农之词。”
诸生面露惭色,赵悦书这个还有佳人依偎更不好意思,率先举手呼应:“宋贤弟说得对!等皆作请朝廷赈灾文章,论及文采风流、纵横气概亦不比诗词差,何不就在此诵出,大家同为灾民哭!”
他不等宋时敬,先将手中杯酒饮而尽,感情澎湃地吟诵道:“天公不悯,落雨如悬河泻注;小民唯艰,田亩成汪
只可惜这秋天没有好竹笋,只有熏笋干。
宋时舀燕窝,夹几块鱿鱼,又拣两筷鱼尾上活肉给桓凌,面慢慢地剥螃蟹。
他前几年都随老父在广西任上,螃蟹有是,倒不特别馋,主要给京里来小师兄剥。林泉社诸生却是要讲究个“名士风范”,也就是“清馋”,要表现出对珍惜难得美食癖好。是以这群人见着熏笋干,就如见千里命驾王子猷;见着螃蟹,就似见着“嚼霜前之两螯”苏东坡,个个执螯把酒,都有腔诗意要勃发出来。
宋时手上还忙活着螃蟹,双眼却无比专注地盯着书生们。
他之前写都是研究百姓生活论文,现在自己考中生员,就要开始考据“明代”生员日常交际、娱乐活动,翻着花样儿写新文。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