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凌应道:“们也正有这般打算。师弟过完端午也要和回府里,到时候还要叨扰年伯,望年伯不弃。”
他自然地大包大揽,将宋时事说得像自家身上事样,方提学也没意识到什不对,直接应下来。
此时宋县令正在台上主持,并不知道已经有人不声不响地顶替他这老父位置,为他儿子事跟老师沟通,仍是兢兢业业地在台上主持,请下位讲官,前吏部文选司郎中张大人上台。
他们排讲座顺序是按着在职时官职顺序来排:方提学虽是七品御史,却位卑权重,在京三品大员也要在他面前折腰,自然无人敢排在他面前;之后便是曾任五品吏部郎中,却早早抛下实权清贵之职,回乡作位讲学名士张郎中;在湖州知府任上告老致仕王大人;最后才是见任六品通判桓凌。
张郎中自己开书院授课,讲学经验丰富,并不讲理学,而是讲跟考试有关基础理论——立国百四十年来,《大学》《中庸》题都出得差不多,考题最可能出自《论语》《孟子》,而《论语》又是记录孔子言行之书,更可能出题,他便摘段“八佾”来讲。
理,可曾讲得明白?若已确知此理,问题便可不限于‘知行’。”
噫!这不就可以围着四书提问,多打听得几分明年秋试考题?
众生连忙又把刚写下“知行”字眼划去,冥思苦想如何提问才能套出考题。方提学高台上将他们小动作尽收眼底,含笑摇头,缓步走到台下领导席中,回头敲敲嘉宾席宋时桌子,轻松地问声:“诸生此时都已知所讲,正思量着该再问本院什,你这学生却只顾书写,莫非还不曾‘知之’?”
宋时心听提学讲课,根本没在研究考题,是以被点名时也是气定神闲,心态平稳,站起来应声“是”。
他不只背过好多篇写到“知行相须”论文,还掌握王阳明圣人“知行合”心学理论以及或王夫之“行先知后”唯物主义知行观,甚至能现场把哲学理论往前推进六百年。
而王知府是做多年亲民官,以实务为先,讲是朱子传人陈淳《北溪字义》。
陈淳讲“力行为主,
不过方提学不是真要听他报告,他也就以同样轻松口气答道:“学生今日听老师讲课,只算初得‘知之’,此后还须多用功读书,以行促知,待到秋闱中挣下个功名,才敢对老师说声又深‘知之’。”
方提学朗声笑道:“你这学生倒是胆子大,凯有拿圣人言辞作排调道理?本院倒看看你明年能拿个什成绩——你莫以为回京便追究不着你,这里还有个桓通判是你亲师兄,到时候只找他要乡试名录!”
宋时低下头谦恭地说:“老师放心,到时候学生必定亲自把名次递到老师面前。”连卷子都得递到老师面前,考多少名就全凭老师填。
方大人尚不知道他胆子叫自己养肥,敢在福建考举人,只想着顺天乡试易过,他又有个好师兄在身边指点,蹉跎不几年,便满意地挥挥袖叫他坐下。
他自己也坐回首席,对身旁桓凌说:“桓世侄与宋子期相好,来日也替他补习补习。你们师兄弟若都做少年进士,说出来也是桩佳话,你先翁面上也有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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